婆婆的工具人夫君去世以後,他的兩房妾室也沒機會蹦躂了,生怕落得和老太君對付老太爺留下的那幾房妾室一樣的結局——
老太君熬走老太爺、翻身做了薛府最高權威的主人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幾房礙眼的妾室趕離了府。
當然,麵上不說趕,隻說把她們安置到了城外莊子上,讓她們頤養天年。
但莊子上什麼生活條件啊,除了旱地就是水田,一大早雞鴨鵝就喔喔喔、嘎嘎嘎地叫起來了。環境臟亂差、吃食也不精細,哪能和薛府比?
是以,兩房妾室見老爺死了,立馬安靜得跟鵪鶉似的,縮在自個小院裡,幾乎足不出戶,生怕被主母想起來也把她們趕去莊子養老。
薛佑鑫的生母馮姨娘,倒是在大公子墜馬昏迷後,起過一點小心思:
老爺去世得早,子嗣單薄,大公子若長睡不醒,主母膝下也沒彆的孩子,她的鑫兒是不是有機會成為東院下一個男主人?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冒了個泡,就被她狠狠壓下去了。
主母的娘家人可不是普通人,連老太君見了都要客客氣氣招待,豈是她一個小小的妾室敢得罪的?老爺在時,有他護著,老爺不在了,她若敢冒出一丁點與主母作對的意思,絕對被丟去莊子自生自滅,甚至還會連累鑫兒。
馮姨娘想通以後,就沒搞過任何動靜。
柳姨娘也一樣,但剛剛實在是忍不住了,才掐了薛文蘭一把。
這丫頭也不知隨了誰,膽小怕事得很。要是不推她一把,以她這副看到生人就像老鼠見貓就躲的怯懦性子,留到十六恐怕還在閨中,那豈不是完蛋?
徐茵雖沒柳姨娘想得那麼遠,但弟弟都下場了,妹妹也彆想跑。
這不,早茶散會,她就帶著薛佑鑫和薛文蘭,挨個院落走了一圈。
不論住沒住人,全都做了排查。
幾乎每個院落都有問題,有的是椽柱有蟲蛀現象;有的是牆皮蹭掉了灰露出青磚,磚縫又被蛇鼠鑽進鑽出蹭成了一個洞;還有的客院因長久沒住人,房頂漏過雨、牆皮都發黴了……
徐茵讓薛佑鑫拿著紙筆一一記下來,他的書童端著硯台伺候磨墨。
每個院落一張紙還不夠寫,可見大大小小的問題還真不少。
這麼一圈走下來,花了整整三個時辰,午飯都耽擱了,不過也讓庶弟庶妹對自己的家有了一個更為全麵的了解。
徐茵留他們一起吃飯,席間說道:“這隻是第一步,下一步是拿出針對這些問題的解決方案,然後就是盯著匠人修繕了。考慮到佑鑫平時要上學,他不在府裡時,還得文蘭你多費點心。”
“我、我嗎?”薛文蘭都結巴了,“我、我不行。”
“怎麼不行?你挺好的呀!”徐茵猛誇對方,“方才我忘了好幾處,都是你做的補充。連佑鑫都誇你記性好。再說,不還有我嗎?我隻是要忙彆的事,不能時時刻刻到場盯著,所以才拜托你。若遇到難題,隨時可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