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懂!
要不怎會在老爺在的時候,挖空心思地把他勾來自己屋並極儘討好,說到底,不也是擔心被忽略、冷落?老爺若是交給她一件事,哪怕這事在老爺眼裡小的不能再小,她也會時時刻刻放在心上,想方設法完成得漂亮,好得老爺一句誇讚。
想到這裡,馮姨娘神色複雜地看向薛佑鑫——這個從她肚皮裡出來的小主子,終究也到了多思多慮的年紀。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為一句:“既如此,那你好好辦差,用心辦好你大嫂交給你的差事。”
“這個自然!”薛佑鑫此刻情緒高漲,迫不及待地辭彆姨娘,進屋謄抄去了。
那廂,鐘敏華去佛堂上了柱香,回來時想了想,還是來了兒媳婦的攬月居。
“茵茵,你在忙嗎?”
徐茵正在描攬月居的布局圖,打算和荷花池一起重新做些規劃。
見婆婆來了,擱下毛筆起身給她斟茶。
“母親,您沒回褚玉苑小憩一下嗎?”
鐘敏華苦笑地搖搖頭:“這三年,我晚上都睡不好,入睡遲、醒得早,中午若是再打個盹,夜裡就更不容易入睡了。”
徐茵拉過她的手,給她把了個脈:“兒媳早年體弱多病,所謂久病成醫,再加上寄住的寺院腳下住著一名遊方老大夫,有幸跟著他學過一二。母親若不嫌棄,可按兒媳說的配方煮藥茶喝,三日喝一貼,應該能緩解母親少眠多夢的症狀。”
徐茵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她早年確實體弱多病,否則也不會有機會遇到遊方道士,徐家人也不會聽了道士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把她送離府,任她在南方一座偏遠小山城自生自滅。如果渣爹沒想利用她攀上薛府這根高枝兒,彆說接她回京,理都不想理她這個女兒好嗎。
其次,她在南方期間寄住在女尼主持的寺院裡不是徐家人自個說的嗎?這都行,那寺院山腳住著一名遊方名醫又有什麼奇怪的?
料想徐家人聽說了也不會來反駁她,否則就是打他們自個的臉了。
果然,聽她這麼說,鐘敏華絲毫沒有起疑,相反還很驚喜:“茵茵,你還懂岐黃之術?那昭兒的情況……”
徐茵知道婆婆想問什麼,主動接道:“我給他把過脈,脈象穩健有力,假以時日,肯定能醒來。”
“這就好!這就好!”
鐘敏華欣喜若狂,站起來又坐下,整個人激動得不得了。
兒媳婦說什麼她都信,兒媳婦開藥茶她就喝,兒媳婦讓她彆長跪誦經,說是容易造成氣血不和、經絡不通,她就不去家廟誦經了,在褚玉苑早晚上香供奉祈願也一樣。
徐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擔心婆婆過於無聊,去鬆雪院給薛昭瑾按摩,或是去荷花池附近看看能種點什麼時,乾脆把婆婆也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