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來九州曆練的?”
“是啊是啊。”徐茵順水推舟地答,“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山門,看什麼都好奇,所以到處溜達。前幾日來到靈虛鎮,覺得這裡風景秀美、適合修煉,就小住了下來,不想下山太久,身上的靈石不知不覺花光了,所以……”
大家頓時露出理解的表情:“我們懂!我們都懂!”
出門在外,誰還沒個手頭拮據的時候?他們也經常獵殺妖獸去鎮上換靈石。
“小兄弟,你這些妖獸皮是準備拿去鎮上賣的嗎?我正打算給自己煉件護心甲,不如……”
沒等他說完,徐茵搖搖頭:“這些有人訂了,約好今日交貨。”
“啊?這麼多都被人訂了啊?”
邢昊天幾人不禁有些失落。
看這妖獸皮的硬度和大小,起碼是頭四階以上的妖獸,實力對應修士裡的築基中期。
再看徐茵展現給外人看的修為才隻是築基初期,儘管驚訝不小,但古往今來,越級挑戰且贏了的修士又不是沒有過,譬如在場的邢昊天就越級斬殺過兩名覬覦他手裡裝備的邪修。
因此驚訝歸驚訝,倒也沒到不可思議的程度,頂多在心裡感歎幾句: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此年輕稚嫩的築基初期小修士,竟然毛發無傷地斬殺了一頭至少四階的妖獸。
帶著這份吃驚和羨慕,這幾人竟然不去林子裡曆練了,跟著徐茵來到了鎮上。
一方麵想看看是誰問她訂的妖獸皮,沒準也是靈虛宗弟子,是同門就好辦了,問他勻一塊應該好商量吧?
再者也想結交徐茵這個朋友。既然有心結交,那當然要和她套套近乎了。
徐茵熟門熟路地來到老地方,攤子剛擺出來,就有不少顧客自發地圍了上來,一聽就是老顧客:
“小兄弟,你可算來了!今日可有那柔軟細膩的細棉布?”
“小兄弟,我等你三天了,你怎麼才來?快快快!給我拿一罐牙粉、扯三尺水藍色的細棉布。”
“小兄弟,……”
徐茵有條不紊地招呼道:“有有有!白色的、藍色的細棉布都有!還有這款料子你們感不感興趣?質地緊密、細膩平挺,很適合做長袍……”
邢昊天等人看懵了:他不是來賣妖獸皮、妖獸肉的嗎?怎麼有這麼多東西?上至老嫗用的針線包、下至三歲孩童玩的撥浪鼓,還有女人家喜歡的胭脂水粉、首飾頭花,男人用來風雅的紙扇、香囊……完了還有各種質地和顏色紋路的布匹……
舒清顏看到徐茵剛拿出來的一款布料,心裡一動,與身後的師弟師妹咬起了耳朵:
“我記得明翰師兄正為今年新入門弟子的製服煩心,我看這料子挺不錯,做成弟子服一定好看又彰顯我靈虛宗的身份,價錢聽上去也不貴,不若把明翰師兄叫來看看?”
她的師弟師妹當然說好。
於是,紙鶴傳音把負責弟子服的師兄喊了過來。
不到幾句話的工夫,對方就到了,摸了摸徐茵拿出來的那塊料子,眉頭舒展:“這料子確實不錯!秋波藍的顏色也很正!就是不知,你手頭有幾匹這樣的布?夠不夠給我靈虛宗今年新入門的一百名弟子做一人兩身弟子服?”
徐茵一看大生意上門,而且還是靈虛宗弟子,交易貨幣若是能用靈石,彆說這款顏色的絹布她囤得最多,彆說一百人份,三五百人份都湊得齊,完了還能送他幾匹純白細棉布做裡衣。
雙方一拍即合,談妥了這樁買賣。
不過,對方還有個苦惱事:“宗門負責縫補做衣裳的老嫗近期生病了,等她病好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本想在宗門大會之前把弟子服發下去的……”
徐茵眨眨眼:“我這裡有一款月白色的道袍……”
“給我看看!”
徐茵拿出來展示給他們看。
這是她穿成尼姑那一世設計的道袍,退休後閒著沒事,除了種花種草就是設計道袍,這一款道袍上身後的效果,絕對打破那時候的尼姑給人的印象,寬袖窄腰、衣帶飄飄,給人仙子的既視感。
舒清顏幾位女修士隻看了一眼就不約而同地開口:“好漂亮!多少一件?我要了!”
她們師兄:“……”
說好的幫我解決弟子服,你們怎麼自己挑上了?
徐茵樂了:她當時趕製了一百多套出來,本想送給庵裡的師太們當禮物,不想她們嫌這衣裳太仙了,與傳統僧服羅漢褂的道袍相差太遠不敢穿,以至於這份禮物沒能送出去,成了壓箱底的存在。
沒想到今日有幸銷出去!
哎呀!這要不是男女主,她都想和這幫人交朋友了!
“不過我最多隻能拿出一百來套,你們一百名新弟子,一人兩身恐怕不夠。”
“一人一身過渡夠了!”舒清顏雀躍地提議,“師兄,先給新弟子一人發一套,讓他們在宗門大典時穿。另外一套換洗的,等做好了再發下去嘛。一百名弟子一百套,多餘的幾套勻給我們師姐妹怎樣?”
徐茵差點笑出聲:這是要給她庫存清空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