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哥哥身上的查克拉正源源不斷地從身體各處的經絡向他那雙不祥的眼睛處洶湧而去,隻短短的一瞬間就幾乎要將哥哥體內所剩不多的查克拉抽空。
再這樣下去,在哥哥體內的查克拉被抽取一空之後,為了供應開啟那雙眼睛所需要的查克拉,哥哥會壓迫著自己的身體,在已經到達極限的細胞之中強行提取查克拉。
說到底查克拉是一種生命能量,這樣的壓榨隻會損耗哥哥的生命力。
但是哥哥卻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裡驟然空虛的變化般冷冷地對上了森鷗外的雙眼,那雙充斥著瘋狂與絕望的鮮紅眸子,隻是稍稍一瞥就讓人感受到如墜深淵的黑暗,即使是森鷗外心中也不禁一驚,隱隱約約不受控製地向我傳來了憂慮的情緒。
那雙印刻著六芒星圖案的寫輪眼死死地盯著森鷗外,帶著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吞吃入腹般的仇恨,而哥哥仿佛在得到這雙眼睛的同時就明悟了它的使用方法般緩緩開口。
“月讀。”
我想起了那本記載著哥哥故事的漫畫裡所描述的宇智波鼬對哥哥所做出的幻術攻擊,覺得哥哥可能是在擁有了這雙眼睛之後領悟到了大哥用寫輪眼構造出來的幻術,又對著森鷗外使用了出來。
隻是眨眼般的瞬間,我感受到森鷗外那由堅強的意誌和堅定的信念所構築出來的甚至能屏蔽我心靈感應的外殼,如同堆積起來的砂礫城堡般驟然潰塌、坍壞,四散成軟弱的塵土,頹唐地堆積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無人理會的廢土。
“啊啊啊啊啊啊啊——!”
森鷗外在那一瞬間擺脫了我的思維控製,雙手捂著腦袋慘叫出聲,一雙總是閃爍著野心勃勃的光芒的酒紅色眼瞳之中瞳仁劇烈地顫抖著,竟然流露出了驚慌不定般的軟弱痛苦。
他的思維亂得令我頭暈目眩,像是無數的電流雜音流過刺穿我的耳膜,嘈雜而令人不適。
森鷗外難道是在哥哥的幻術之中看見了橫濱毀滅的場景嗎?!
我頭皮發麻,連雞皮疙瘩都被那種雜亂的噪音給激了起來。
雖然這樣吐槽著,但我也知道宇智波家通過寫輪眼施展出來的幻術對於一個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有多可怕,我又不是想森鷗外直接變成傻子,於是當機立斷地切斷了森鷗外對外界的感知,讓他跟外麵被我控製住的那些人一樣失去意識昏迷了過去。
我看了一眼都已經昏倒在辦公桌上了神色之中還殘留著恐懼的森鷗外,有些可惜自己原本已經想好的報複森鷗外的手段還沒有用出來就夭折了。
但是現在我也沒空多想這些了。
哥哥的眼睛因為過多的查克拉擠壓在狹小的眼部經絡之中而不斷湧出鮮血來,一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讓我心驚膽戰。
我非常從心地緩緩收回了解除隱身的念頭,轉而走到了哥哥的身後,用手刀敲了一下他的後頸讓他暫時昏迷過去。
當然這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並不是因為我玩脫了之後不知道怎麼麵對哥哥。
……總之能拖一會就拖一會,給我無敵的超能力點時間想想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我順便在讓被我操控著的其他人都回到他們失去意識前所在的位置之後解除了對他們身體的控製,明天一早醒來之後他們隻會記得自己在看見我的第一眼就失去了意識。
現在,這整棟大樓之中隻剩下我和太宰治兩個清醒的人了。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
太宰治跟我回望了一會,笑容隱隱有些繃不住了,“宇智波君你就是這樣打算的吧,雖然我看不見,不過既然是用來教訓佐助君的,再加上森先生的言語和動作,你對那個兔子玩偶做了什麼倒是很好猜測。”
他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隻是在幫助宇智波君你完善計劃而已。”
我不得不開口跟他講清楚我並沒有再揍他一頓的想法。
“不,我隻是在想要不要把你送到醫院去而已。”
我指了指太宰治腦袋上緩緩流下的鮮血,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腦袋上流血了。”
太宰治抹了一把順著臉頰滑落的血跡,麵不改色地說道,“不用不用,這點小傷自己舔舔就會愈合的。”
我敷衍地點點頭,本來也不怎麼想管太宰治,隻是出於‘這人是我打傷的’這種古怪責任心禮貌地問了一下而已。
我用念力拎起哥哥來,準備先帶他回家。
“對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扭頭對太宰治說道,“明天中也接任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之後,麻煩你幫我轉告一句吧。”
我頓了頓,“就說——我想要過平靜的生活,所以抱歉了。”
太宰治怔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我的打算,輕笑起來說道,“我知道了,會幫你轉告的。”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這樣說的話,亂步君的打算也不可能達成了。”太宰治饒有興趣,“哇哦,真想看看亂步君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表情,說不定會哭出來呢。”
太宰治說的沒錯,我確實既不打算留在港口黑手黨,也不打算去江戶川亂步打算跟福澤諭吉一起組建的組織,更不用說異能特務科這樣規矩眾多的政府機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