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哥哥現在的棲身之所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容易。
因為在我現身木葉的那個晚上,潛伏在木葉中各方勢力的間諜暗探就已經飛快地把情報散播了出去,手中經營著曉組織的宇智波帶土想必也得知了這件事,轉而又將情報告訴了哥哥,第二天清晨,忍界的情報所中就已經開始販賣新鮮出爐的哥哥行蹤了。
我甚至不必費時費力地用念寫臨摹出哥哥附近的建築模樣,再去一一比對,隻要知道哥哥目前所在的大致範圍,就可以通過心靈感應找出哥哥的所在之地。
他果然是馬不停蹄地就往木葉趕著。
我拿著從情報所買來的情報地圖,看著上麵幾乎連成一條直線的哥哥行蹤,歎了一口氣,在感到無奈的同時心中又有些得意。
無論如何,隻有哥哥的愛是我無需質疑的存在。
雖然這種愛中摻著一點黑漆漆的扭曲,又沉重綿密地讓人窒息。
好在我本來也不怎麼需要呼吸。
不過,似乎有人比我還要有緊迫感,在我找到哥哥的時候,他已經因為暴露了行蹤而被人纏上了。
“佐助——!”
不用走近我都知道纏上哥哥的人是誰了,這中氣十足的聲音,這複雜難辨的情感,這熟悉的像是剛剛才聽過的聲音,除了漩渦鳴人還能是誰呢?
我飄浮了起來,學著那些忍者坐在了一根高處的枝丫上,默默地觀摩著下麵的情況。
漩渦鳴人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站著兩個我熟悉的人——春野櫻和旗木卡卡西,他們身體緊繃,手勢半掩,不像漩渦鳴人那樣還試圖搭話,這兩人沉重麵色中早已帶上了肅殺的神情。
而哥哥顯然是在趕路的途中被迫攔截下來的,他罩著深色長袍,渾身被遮的嚴嚴實實,灰塵撲撲,頭發淩亂,神色中帶著些許焦灼和不耐,看向漩渦鳴人的眼神也不怎麼友善,跟三年前的態度大相徑庭。
這是我回來之後第一次見到哥哥。
他顯然長開了許多,原本還有些稚嫩的眉眼變得鋒利了許多,乾脆利落的臉部線條早就看不出孩童的圓潤,乾燥到有些泛白的薄唇緊緊抿著,扯出了一抹幾近譏諷的涼薄弧度。
哥哥顯然有些累了,連嗓子都有些乾啞,麵對漩渦鳴人字都不願多說幾個,“滾開。”
“不!”漩渦鳴人有些喘氣,顯然也是連夜追著哥哥的行蹤過來的,但他眼神堅定,顯然不會輕易動搖自己的念頭,“你跟我回木葉!”
我知道漩渦鳴人這句話顯然是說過無數遍了。
因為哥哥在漩渦鳴人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眉頭就已經因為厭煩而緊緊皺起了,身體的姿態也微微變化,變得更有攻擊性和侵略性。
不將漩渦鳴人打倒,他是無法輕易離開的。哥哥心中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廢話,利落地將係在身上的長袍解開,一掀、一揚便扔到了一旁。
另一邊的漩渦鳴人跟哥哥十分默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做出了戰鬥的姿態,春野櫻和旗木卡卡西更是上前幾步,收縮陣型,跟漩渦鳴人靠的更近了些。
雖然樹底下的戰鬥一觸即發,氣氛十分緊張,但是我的注意力卻從剛才起就被一件事情牢牢地牽引著,實在無法集中在他們的戰鬥之上。
我的神情十分微妙。
這狂放不羈的開襟方式,這走在時尚前沿的麻繩腰帶,這帶著些許嬌羞的大蝴蝶結……
或許宇智波佐助你是跟我一樣去意大利進修了一下嗎?
學的還是當地黑手黨胸口散熱的獨特裝扮?
哥哥的戰鬥已經開始了,他顯然無心戀戰,一直試圖在三人包圍中找出空隙離開,連夜趕路之後查克拉也並不充足,因此多用體術刀術和宇智波獨具優勢的幻術,如同一隻穿花蝴蝶般袍袖翻飛,瀟灑非常。
不過我看著看著又陷入了沉思。
對於忍者而言寬袍大袖顯然不怎麼適合戰鬥,哥哥那寬鬆溜肩的上衣除了好看也沒啥彆的用途了,既不保暖也不抗揍,還是易臟的白色,憑借哥哥基本相當於十級傷殘的生活能力,一個月洗壞三十件應該不是夢……
我的神情逐漸高深莫測起來。
既然如此,讓哥哥堅持穿著這身衣服甚至連趕路都記得要穿一件長袍擋擋灰的理由已經顯而易見了……
臭美又愛俏,高冷又中二,這不是青春期到了是什麼?
旗木卡卡西是有著接近影級實力的忍者,漩渦鳴人是體內封印著九尾的人柱力,春野櫻師從千手綱手也不容小覷,哥哥狀態不佳,又一心牽掛著要快點見到我,一時陷入了苦戰。
我也沒有閒心繼續看他們打下去了,起身從樹上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到了他們中間,直接打斷了他們的戰鬥。
[到此為止了。]
我平平淡淡地說道,並沒有勸告他們的意思,隻是單純地說出事實而已,畢竟我接下來要帶走哥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們繼續戰鬥下去了。
“佐助弟弟?!”
漩渦鳴人對我的出現感到非常意外,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裡?明明綱手婆婆跟我說好了會派人來照顧你的說!”
也隻有漩渦鳴人這樣的粗神經才會真的以為火影心地善良,會毫無芥蒂地照顧一個三年不知去向的宇智波。
我的眼神稍稍一瞥,向沉默不語的旗木卡卡西看去。
他對木葉的行動顯然心中有數,此時眸光微閃,低聲喝道,“鳴人!”旗木卡卡西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們走!小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