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白絕一次次向宇智波帶土彙報時他愈發陰翳的眉眼,和他眼神深處越發暴躁的情緒。
畢竟留給他的時間不太多了,我的計劃已經臨近尾聲,或許不久之後他就會變成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宇智波了。
我讀得津津有味,仿佛又體會到了追劇的快樂,不過遺憾的是這部電視劇沒有大結局,我隻看到了最後宇智波帶土已經坐不住了,他下定了決心要在今天攔截住我,問出複活的秘術。
哇哦。
我麵無表情地讚歎了一句。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否則的話,大家怎麼會不約而同地選擇在今天搞事情呢?
不過說到追劇,我就想起了被我遺忘在腦後的守鶴。
雖說守鶴算是陪伴過我許多無聊時光的好朋友,但說實在的,在見識過外麵豐富多彩的世界之後,它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成斷崖式下跌,失去了作為工具人唯一的作用之後,我甚至沒怎麼想起過它。
啊,這樣子說的話,會不會稍微有些無情啊?
我想了想,隨後把這個想法拋在了腦後。
沒有辦法,光是哥哥一個人就讓我精疲力儘了,我對其他人或事的感覺總有些遲鈍。
即使是超能力者也沒有辦法在小小的心臟裡裝下這麼多東西。
我從白絕的回憶之中抽離了出來,對哥哥說道,[把它銷毀掉吧,已經沒有用處了。]
哥哥並不反駁,毫無猶豫地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對白絕使用了天照。
漆黑的火焰自懸在半空之中無法動彈的白色人形之上燃燒、蔓延,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一捧飛灰,輕飄飄地消散在風聲之中。
不過我猜想與白絕有所聯係的宇智波帶土想必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了。
[宇智波帶土馬上就會趕到。]
我抬頭望了一眼高懸天空之上的太陽,明晃晃的陽光讓人頭腦發昏,也讓我本就軟綿綿的身體越發疲憊了。
我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幾乎是半夢半醒著說道,[就讓我們稍微等等他好了。]
[在此之前,就在這裡修整一下好了。]我合上了眼睛,不過並非是在睡覺,而是在閉目養神。
困倦的身體和過度興奮的神經讓我不太好受,但隻要一想到這種折磨馬上就要結束了,我的身體就又被注入了力量。
真是的,這麼累的事情我再也不會做了。
我暗暗在心中抱怨著,慢慢地放空大腦,進入休息狀態。
周圍的族人也安靜了下來,或坐或立地圍繞著我形成了一個保護圈,哥哥盤腿坐了下來,小心地環抱著我的身體。
木葉的忍者把已經搖搖欲墜的結界給擊破拆解掉了,暴露出了宇智波族地全然不複先前破敗的繁華景象。
這塊被視作不祥之地的土地仿佛時光倒流一般回到了從前,門牆嶄新,簷角掛露,平整的道路上沒有了鮮血滲入的枯黑,長長地通往儘頭,平和地不像是經曆過一場屠殺。
但這番溫暖又平凡的景象卻讓木葉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怎麼可能?”有人喃喃道,“難不成是……亡靈真的複活了嗎?”
他們才剛剛跟幾個疑似複活的宇智波的人戰鬥過,隨後就看到這副詭異的情景,心中難免有些猜測,此刻越發不安惶惶起來。
畢竟是發生在村子內部的事務,現任的火影千手綱手也放下手頭的工作早早趕到,聽到這樣的言論,纖眉一豎,厲聲喝道,“隻不過忍術而已,不要把敵人想得過於強大了。”
已經執政三年的千手綱手也不複當初的青澀,有了些老謀深算的政客模樣,自然清楚這個時候最應當做的就是穩定人心。
但即使這樣嗬斥著,她自己心中卻也有些凝重。
範圍廣的忍術不是沒有,但先前宇智波家的那個遺孤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是過於深刻了,那種匪夷所思的忍術和木葉對那個小孩近乎一無所知的情況,實在讓人毛骨悚然,不得不提起警惕來。
千手綱手幾個縱躍,站到了高處去,俯瞰了一邊整個宇智波族地,發現這塊土地安靜到近乎死寂,像是沒有活物般,四處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死氣。
當黃昏溫暖的餘暉漸漸褪去,天邊泛起冷色的灰調,那股仿佛帶著腐朽氣息的死氣就越發明顯起來。
千手綱手心中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看了看逐漸暗去的天光,不知為何有一種如刺背脊的緊迫感,她沒有再多思慮,抬手一指,便下了命令,“第三班、第五班、第八班對舊宇智波族地進行搜查,其他人原地待命,注意警惕!”
我們距離千手綱手其實並不怎麼遠,隻有幾十步的距離,對感官敏銳的忍者來說,連血液流動的聲音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但此時的千手綱手卻緊皺著眉頭,為威脅著村子安危的敵人所憂慮著,絲毫沒有察覺到明晃晃在樹下休憩的我們。
這不是因為她瞎了或是聾了,純粹隻是因為我配合著寫輪眼使用的催眠術讓她下意識地忽略掉了我們的存在。
理所應當的,千手綱手派去族地裡搜查的隊伍一無所獲,片刻之後便不約而同地回來了,都是一副麵色凝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