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語微微一怔,仔細一想,千羽流等人的工作是抓捕亂黨、秘密逮捕、還有自由擊殺裁量權,甚至連名字都是特彆工作乾員……的確跟傳說中的特務很像。
心裡劃過許多雜念,樂語等乾員舉銃指著這些青年:“統計司辦案,全部人舉起雙手!”
“千學長,陳學長,你們怎麼……”
人群之中,一名墨發玉膚的少女看見他們,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等樂語回憶,他旁邊的陳輔已經臉露難色,大聲說道:“林雪,你放心,統計司辦案,不會放過壞人也不冤枉好人!”
林雪,是講師林錦耀的女兒,比他們小幾歲,同是星刻軍事學院的學生,是與他們相熟的同門師妹。
林雪還想說什麼,但旁邊的青年已經拉住她:“小雪,他們已經投靠統計司大肆逮捕無辜人士,跟他們說什麼都沒用,他們就是一群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的蛀蟲!”
“你他娘地說誰呢!”陳輔大聲喝道:“全部舉起雙手跪下!反抗者死!子彈可是不長眼的!”
“被你們抓進大牢是死,在這裡也是死,那還不如就在這裡被你們打死,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統計司是多麼蠻橫無恥!”
青年上前一步站在強光之中,毫無遮掩地露出胸膛,如同英勇就義的義士:“而你千羽流又是何等的欺師滅祖,無恥卑劣!我是萬萬沒想到,你不僅投靠統計司,居然還帶人抓捕自己的恩師,我高進羞於與你為伍!”
隨著這個青年的聲聲怒喝,樂語也想起這個人的信息:高進,比千羽流小兩屆,以前跟千羽流一起在林錦耀座下學習研究,曾經是千羽流的小迷弟。
藍炎這時候走到樂語後麵,語氣裡有些歉意:“抱歉,千隊長,陳副隊,我雖然知道你們曾求學於星刻軍院,但我不知道你們跟林錦耀是熟人……你可以退出這次行動,我不會怪責你。”
陳輔有些意動,緩緩放下手銃,用眼神示意樂語——用銃指著昔日同伴這種事,讓他感覺非常難受。他知道自己退出行動並不會對友人有多少幫助,但以他的道德水平,也隻希望求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的心安。
樂語微微挑眉,然而不等他們回應,中堂遠遠傳來響亮的聲音:“熟人?我可當不起這兩位‘國家棟梁’的熟人,而且還是統計司的國家棟梁。”
藍炎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鏡,朗聲說道:“林先生你對統計司的誤會實在太深了。”
一名穿著黑衣正裝的中年人從主屋走出來,戴著一頂羊毛禮帽,身材挺拔,抬頭闊步,站在年輕人之中絲毫不見老態,甚至更顯他那宛如冬竹的成熟穩重。
“統計司倒行逆施,哪裡需要我誤會。”他淡淡說道。
星刻軍事學院講師,林錦耀。
看見他,一段段記憶從樂語記憶裡浮現出來:
「羽流,朝廷無道、政綱敗壞、天下昏亂、內部腐朽,千年王朝已經到達終點,此乃兩千年未見的變局,但它對天下人的枷鎖卻會長存。我們不僅僅要改革製度,更要打破枷鎖,撲滅輝耀這輪永久不滅的太陽!我們不需要太陽,我們人人都是新的朝陽!」
「帝崩禮壞,朝廷給各區自治權,各區必然以抓捕亂黨為名爭權奪利。晨風區執政官呂仲此人野心勃勃,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過星刻郡郡守丁義也不是善茬,他們之間必然有一番明爭暗鬥。羽流,你的機會不遠了。」
「果不其然,丁義借建立統計司的機會,將他的心腹藍炎塞進去了。他必然會借抓捕進步人士的機會,讓藍炎這把刀順便排除異己。羽流,就是現在,等統計司來學院遊說之刻,便是你出山之時!」
「作為核心部門,統計司必然能接近丁義,獲得諸多信息!羽流你會是我們‘白夜’最好的釘子,一顆釘在丁義心臟的釘子!」
「當丁義與呂仲爭權奪利內耗不休,便是我們‘白夜’撥亂反正,砸碎晨風區枷鎖的機會!」
「你的身份除了我和‘摘星’以外,不會有人知道。」
「從今天起,你的代號是‘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