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醜,跟你有血緣關係的姐姐能好看到哪裡去,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更相信孟德爾啊!”
“孟,孟德爾是哪條蔥……”
樂語怒了:“你居然敢侮辱孟德爾!!我高中學得最好的就是孟德爾遺傳定律了!”
“這一腳,是因為你侮辱科學家!”
“這一腳,是因為你找我麻煩!”
“這一腳,是因為你饞我身子!”
“這一腳,是因為你沒長頭發還長得醜!”
“這一腳,是因為你騙我你是那個誰的小舅子!”
“我,我沒騙……”
“還騙我,該踩!”
連踩十幾腳,樂語是越踩越愉悅。他倒也不是心理變態,隻是這兩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他過得太壓抑,特彆是今天,上午剛被穆飛鴻吊打,下午又被陳輔暗戳戳地威脅,晚上回家吃飯還要跟妹妹中路對線……
樂語心裡苦啊!
樂語固然可以將自己置身事外,全當自己在以第一人稱視角遊玩‘千羽流’這個角色的主線劇情,但他心裡還是不爽啊!
這時候忽然冒出一個窮凶極惡的野怪,不好好發泄一下真的對不起這份來自上天的禮物了!
“那邊的人,你在乾嘛!?”
這時候路口忽然又冒出幾個幫派分子,他們看見樂語正在爆踩禿頭大漢,大驚失色:“雷爺!你他娘地居然敢打我們的人,快放開雷爺!”
“斬死這個混蛋幫雷爺報仇!”
“斬斷他手腳!”
這時候樂語也踩得差不多了,心裡的煩悶感消去不少,便一腳將踩的他媽都認不得的禿頭大漢踢過去,重重一跺腳,昂起腦袋冷冷說道:“你們也要找我麻煩?”
“你算哪頭蒜……”
張牙舞爪的混混們裡,有一個人忽然臉色大變,連忙拉住其他人,謹慎地說道:“閣下……閣下不是十八街裡的人吧?”
統計司鋼底長靴的聲音,可是無數人的夢魘。
樂語沒回答,他從千羽流的記憶裡已經找到跟這群幫派眾人打交道的正確方式了:“我數十下,十秒之後隻要你們和這頭禿頭豬還在我麵前,你們那個什麼賭坊明天就可以關門了。十,九,八,七……”
黑幫,賭坊,流氓。
這些玩意,對於普通人可能有很大威脅力,但對於統計司……不,根本不需要統計司,哪怕是統計司的一個小小乾員,也不是這群垃圾惹得起的。
作為丁郡守的心腹部門,作為橫行無忌的統計司,整個星刻郡明麵上沒有人敢惹他們,至於暗麵裡……統計司根本不屑於弄臟自己的腳去這種地方。
不說彆的,光是一個‘抓捕逆光亂黨’的理由,樂語就可以將整個十八街翻過來再翻回去。什麼賭坊什麼老大,他們連舔樂語靴子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候其他混混也聽出什麼不對了,他們連忙將禿頭大漢架起來迅速溜走,在樂語倒數結束之前就離開了他的視線,一句狠話都沒說。
他們或許心存疑慮,畢竟穿著鋼底長靴不能代表樂語就是統計司乾員,但他們更有混混的聰明:他們如果衝了,樂語就算是假的他們也未必打得過,萬一樂語是真的那他們就完蛋了;而他們如果撤退了,無論樂語是真是假,他們都有理由向老大交差了,反正被打的隻有禿頭大漢。
樂語下腳也很有分寸,除了第一下是用了戰法技巧外,其他十幾下都是隨便亂踢,雖然幫禿頭大漢整了整容修了修牙,但並不致命,希望這頓來自社會的毒打可以讓禿頭大漢重新做人。
樂語甩乾淨鋼底長靴的汙血,沿著小路繼續走,這時候屋頂上忽然傳來聲音:“喂,分你一半。”
一個錢袋子扔了下來,樂語伸手接住,發現麻衣少年正站在屋頂上看著他。雖然一身臟汙,但他的眼睛明亮如星眸。
樂語問道:“什麼意思?”
“你幫我打跑了雷胖子,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分你一半。”麻衣少年拍了拍自己瘦削的胸口:“這叫做公道。”
“小偷也講公道?那你還真是盜亦有道。”樂語笑道。
“盜亦有道?我喜歡這個說法!”麻衣少年眼睛一亮,“你剛才好威風啊,踩了雷胖子一頓,應老大的人還不敢找你麻煩,怎麼做到的?你在哪裡混的?我可不可以跟你混?”
樂語笑了笑,跺了跺腳:“你知道我在哪裡混了吧?”
“原來你是黑狗!”麻衣少年恍然大悟。
“彆怪我沒提醒你,偷混混的錢你還可以跑路,但你若是敢在黑狗麵前說黑狗……那就要考驗你的投胎技術了。”
“切,你不也在說黑狗嗎?”
“當你有資格穿這對鋼底長靴,你也能說。”樂語拿出懷表看了看,感覺時間有點緊了,便不再理會這小鬼,快步走出小路。
麻衣少年看著樂語離去的背影,眼裡流露出向往的憧憬。
……
……
‘靠,該不會遲到吧?’
因為途中的小插曲,樂語發現自己好像有點來不及了,心裡有些著急——畢竟這次可不是約會,而是內奸與線人的地下會麵!
約會你鴿了女朋友,頂多就分手;地下會麵你鴿了線人,線人怕不是懷疑你已經被捕,直接連夜撤離城市,陣亡名單都給你寫上!
樂語自然是加速前進,當距離目的地還有兩個街口的時候,他旁邊的一個昏暗小房子忽然打開了門,兩束暗光爆發。
樂語已經反應很快——千羽流的身體本能非常強悍——但對方比他更快,更強!
兩隻手宛如鐵箍般鎖住了樂語的喉嚨和左手腕,將他拖進漆黑的房子裡!
黑暗之中,樂語聽到了一個陰寒的聲音:
“可算是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