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語臉色一黑,黑暗環境下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便老老實實走前麵,漏出自己的背後屁股等諸多弱點。
通道不長,若莫十幾米,樂語便走到通道儘頭的一扇木門前,這時候兜帽青年說道:“不要動把手,直接推另外一邊。”
樂語眨眨眼睛,推門的另外一邊,居然直接推開了——有把手的那邊才是轉動軸!
“我如果握住把手推過去會怎麼樣?”
“會引爆通道裡的耀石炸彈,整個通道會塌陷。”
這聯係人的工作也不好乾啊……樂語碎碎念一句,推開門後,發現又是一條通道。
“怎麼還要走?”
“如果有人觸發了陷阱,他們就會以為這個通道的目的地是上麵的房子。”兜帽青年說道:“陷阱不放在家門口,這不是常識嗎?”
樂語扯了扯嘴角:“我很確定這是我不知道的常識。”
“不用謝,一場同事,不收你學費。”兜帽青年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樂語腦子轉了360°才明白兜帽青年的意思,心想要不是打不過他就立馬讓他知道為什麼屁股那樣紅。沿著通道走到儘頭,又是一扇木門,這次樂語學乖了:“這門怎麼開?”
按照正邏輯,敵人經過前麵的陷阱應該有所察覺,不會再動把手,這時候應該反過來將把手設置為正確的開門方式;但按照反邏輯,說不定敵人能預判到這個預判,那麼將把手設置為陷阱觸發方式也是對的;不過按照反正邏輯的話……
樂語進行頭腦風暴的時候,兜帽青年平靜說道:“我發現你不僅沒常識,而且記性不太好。”
“什麼意思?”
“我不是說陷阱不放在家門口嗎?這裡就是家門口,這就是一扇普通的門,你普通地推開就行了。”
兜帽青年雖然語氣沒有起伏,但這字裡行間明明都是‘嗤笑’的意思。
樂語黑著臉推開木門,走進一間並不寬敞的地下室,天花板懸掛著一盞白燈,四周放著四層架子,架子上放著各種玻璃瓶子,地下室中間放著一張床——樂語更願意稱它為屠宰桌——床上的托盤放著許多閃爍銀光的手術刀手術鉗,看得讓人不寒而栗。
“歡迎來到我的家。”
兜帽青年打了個響指,通道裡的燈光旋即幻滅。他關上木門,走到床邊的椅子坐下,朝樂語招了招手,指了指他麵前的椅子:“請坐,不要觸碰這間房間的任何東西,除了床。床我消毒過,你喜歡也可以坐在上麵。”
樂語沒興趣理會他的惡趣味,他拿出懷表看了看,10:05。
他現在也明白過來了:“會麵地點從一開始就是幌子。”
兜帽青年點點頭:“當然,我得預防你已經被策反、被捕、被逼供、被跟蹤的可能,麵對初次見麵的人,不要泄露自己任何情報是諜報行動的常識。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說明我的謹慎是有道理的。”
樂語臉色一黑:“那你怎麼確認能在中途攔截我?”
兜帽青年指了指他背後的牆壁:“通往約定地點隻有三條路,但其中一條路有雜物堆積封路,另外一條路更是因為違建已經堵住,你能走的路隻有一條。”
樂語看過去,發現牆壁上掛著一幅星刻郡地圖,但這份地圖可比他那份官方版詳細太多——不僅寫明各個勢力的範圍,甚至還有許多小道捷徑、燈光亮度的詳細標注。
“據我所知,你在進來十八街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場‘小衝突’。”兜帽青年淡淡說道:“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我覺得你好像腦子有點問題,你現在早點投胎可能是正確的選擇。”
難以啟齒你就彆說的這麼難聽啊!
“這不關我事,是他主動找我麻煩的,我除了打他一頓還能咋樣?”
“彆讓自己彆麻煩找上門來,是諜報人員的常識。”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常識!”
兜帽青年依舊語氣平淡:“我也說了,不用謝。”
樂語感覺自己腦瓜子好痛,他揉了揉太陽穴,吐槽道:“你比我強這麼多,是不是應該改成你去統計司當間諜,我給你當聯絡人比較合理?”
兜帽青年眨了眨眼睛,忽然一笑,嘴巴勾起一個微妙的笑容:“我好像還沒向你正式介紹自己。”
他揭開兜帽,露出一頭夾雜著些許黑絲的蒼白頭發,地下室的光線頓時黯淡些許——這不是什麼形容詞,而是光線真的變暗了!
“我是白夜駐星刻郡的地下聯絡乾部,‘摘星’陰音隱。”他拿出發繩綁好自己的頭發,說道:“很高興認識你,‘流星’千羽流。”
樂語看著他一頭白發,愣了幾秒種,腦海裡頓時想到一個可能。
他恍然大悟,直接問道:“你還有幾年命?”
“三年。”陰音隱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個時間,仿佛在討論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