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他聽見旁邊牆壁傳來幾聲敲擊聲:
“尹先生?尹先生?尹先生?”
聽到輕柔男聲的問候,尹冥鴻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高達五米的高牆,放棄跳過去的念頭,敲了一下牆壁:“陰音隱?”
“是我,陰音隱,很高興認識你,尹冥鴻先生。”
尹冥鴻將手上的信揉成一團紙,冷聲問道:“你這是用文虹來威脅我?組織有你的奸細?”
信上除了指示尹冥鴻的前進路線,還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野生的女醫官」
尹冥鴻一眼就知道他是在說文虹,所以才如此著急地趕過來。像文虹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白夜行者被識穿了身份,就相當於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由不得他不緊張。
“當然不是威脅,隻是為了讓尹先生快點趕過來而使用的聊天小技巧,不過尹先生這麼緊張,似乎你跟那位女醫官關係匪淺啊……唉,女醫官,真好啊真好啊……”
陰音隱說著說著就跑題了,不過他很快就轉回來:“奸細那就是你多想了,我哪有能力往玄燭的白夜分部安插奸細?至於我為什麼知道文虹是白夜的人,那是因為我以前也是用野醫官來掩飾身份的,我隨手一些詐一詐你。”
尹冥鴻這時候忽然想起來,資料裡有寫陰音隱精通內景戰法,極有可能以醫官身份隱藏。
他沒有儘信,但也沒有繼續糾纏:“你真的是陰音隱?”
“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偽裝成一個正在被白夜通緝追殺的人吧……嗯,我其實也不知道白夜有沒有通緝我,如果沒有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
“你在星刻郡的事已經被查出來了,你作為‘串通敵人、泄密計劃、謀殺同伴,令星刻郡分部全軍覆沒’的重大作案嫌疑人,受到白夜的秘密通緝。”
尹冥鴻淡淡說道:“但是我在幾天前,遇到了一個白發刺客,他跟陰音隱長得很像,而且還攜帶了‘陰音隱’和‘千羽流’的勳章。剛開始我還以為他就是陰音隱,但你又說你是陰音隱……那他難道是千羽流?”
“不,他不是千羽流。”
“那千羽流是誰?”
“你剛才朗讀的罪名裡,不是有一條‘謀殺同伴’嗎?千羽流就是被我謀殺的那個同伴。”
尹冥鴻握緊了口袋裡的兩個勳章,聲音變冷:“你可真敢說啊……那我遇見的白發刺客,究竟是誰?”
“他啊,他是我的朋友,我跟他的關係,可能跟你和女醫官的關係差不多。你所說的那些事跡,可以說都是我們兩個共同做下,不過後來他跟我分道揚鑣了。”
“他為什麼拿著你和千羽流的勳章?”
“可能是他覺得我不配拿吧,他是一個向往白夜的人,他今生的願望就是希望能獲得白夜的認可。”
“他做得對,他比你更資格獲取這枚勳章。”尹冥鴻狠狠一錘牆壁。
‘陰音隱’輕笑一聲:“所以他死了。”
尹冥鴻微微一怔,他沒有因為陰音隱的嘲諷而憤怒,隻有困惑:“你怎麼知道的?”
紅月堡壘與外界幾乎沒有信息交流,刺客死了隻有五天,而且已經好好埋葬了,陰音隱哪來的信息渠道?
“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專屬聯係方式?你應該知道我手上擁有象征無限可能的聖者遺物,探知那個傻子的情況,對我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說到這裡,‘陰音隱’似乎忍不住笑出聲:“我也沒想到他居然一出城就被人販子拐走,出門在外不要食用車船店腳牙提供的食物飲料,可是常識啊。”
“不要侮辱那個人。”尹冥鴻冷冷說道。他對神兵了解也不多,不過神兵的確有各種超凡功能,探聽某個特定對象情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說出你的來意吧,陰音隱。花費這麼多功夫,冒著巨大風險也要與我見麵,你到底想做什麼?”
“對啊,我究竟想做什麼呢?”
尹冥鴻聽見‘陰音隱’用向往的語氣說道:“你知道內城有一條天街嗎?那裡的地麵是青磚鋪就,嚴絲密縫,兩旁店鋪整齊又彆具一格,商品眾多涵蓋四方,酒樓雲聚八方大廚,又有不歸樓,香雪海等娛樂場所,所有店鋪都是通宵達旦營業,那裡是玄燭郡最繁華的街道,每天都有無數貴族小姐、官宦子弟流連忘返,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好地方。”
陰音隱一個白發刺客居然能混進內城,看來他果然本事不小……尹冥鴻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看著天街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很開心的事,一件很好奇的事,一件很爽的事。”‘陰音隱’雖然是這麼說,但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喜悅:“為了讓這件事變成現實,所以我來找你了。”
“我就是想親眼看看,天街踏儘公卿骨,到底是一副怎樣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