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悅詩眼睛一亮:“很好的想法,銀血會對白夜痛恨已久,絕不會姑息任何與白夜有聯係的人。如果其他商會真的懷疑荊正威與白夜合作,就算荊正威是清白的,他也無法澄清——白夜如果願意為他解釋,那就更好了。”
“更何況,兄長也未必就跟白夜組織沒有聯係。”荊正武悠悠說道:“當年白夜煽動的小九山暴亂裡,有一位投誠者棄暗投明,帶來暴動首領的頭顱,現在已經是我們荊家的中級乾部。而這位投誠者,現在正為兄長辦事……”
霏微貼著荊正堂耳朵說了兩句,荊正堂便又說道:“如果白夜真的跟大哥有聯係,那他們襲擊半城區的時候,肯定會帶著大哥描繪的巡邏路線圖,路線圖上麵的筆跡跟大哥有些相似,也是很正常的事……”
在他們三言兩語中,荊正風便看見一張栽贓暗害的大網往荊正威頭上籠罩。
荊正威的手下是白夜成員;
荊正威通過手下與白夜合作,為白夜襲擊半城區提供便利;
白夜成員襲擊的時候,遺漏了一張巡邏路線圖,上麵有荊正威的筆跡;
荊正威之所以串通白夜,是因為他想借助白夜的力量打擊弟弟們的工廠……
前因後果、起轉承合、作案方式、動機證據,全部都有了!
如果他是荊正威,麵對這接連不斷的栽贓陷害,恐怕也隻能坐以待斃,含恨收場!
荊正風對他們的陰謀詭計插不上嘴,隻好問道:“那派什麼人去?”
“襲擊之事,絕不能留人口實,出手的人貴精不貴多。”荊正武說道:“‘登堂入室’境武者是門檻,而且必須得修煉過淩虛戰法,能夠行動迅速,一擊即走,我這邊能出三位。”
荊正堂看了一眼霏微,說道:“我也能出三位。”
荊正風:“……我或許能找到一位符合條件的兄弟。”
“七位也足夠了。”荊正武不以為意,他拉荊正風下水,隻是為了不讓荊正風投靠荊正威那邊罷了:“不過我們還需要出一批人,在城內鬨事,偽裝工人暴動的假象,牽扯巡刑衛和巡邏隊的兵力。這部分人最好持有銃械,鬨得越大越好,務必給郡守府足夠的理由對銀血會施壓。”
荊正堂忽然說道:“也就是說,即使我剛才不問,二哥你也會將那批無認證銃械送給我們?”
荊正武笑笑,沒有回答:“巡邏路線圖我已經派人偵察了,巡邏隊裡也有與我們配合的人。”
“此事宜早不宜遲,明晚就是兄長值班的日子,銃械今晚就會送到你們府上。三弟的提議很好,我等下就安排人事後在街巷鄰裡傳唱‘荊正威串通白夜’的‘真相’,保證讓玄燭郡一夜之間就知道荊正威‘身在銀血心在白夜’。”
“明晚我們就派人襲擊半城,大家沒有問題吧?”
“至於這次行動,我覺得可以取名為……”
“斷金。”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荊正風忍不住笑了——真是既貼切,又諷刺啊。
荊正武和琴悅詩舉起酒杯,朗聲說道:“為我們的合作乾杯。”
其他人也給荊正武這個麵子:“乾杯。”
酒杯碰唇的瞬間,荊正風忽然感覺有些惆悵。
還是儘快退出這場爭家產遊戲吧,你們上層人套路太深,我還是回黑幫殺人放火算了。
……
……
荊府。
樂語此時已經洗漱完畢,在書房寫了一兩千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既覺得旁邊那本字典很好看,又覺得去外麵賞月也很有意思……
反正他就是不想寫作。
是這樣的,人每個月總有個31天不想寫作。
於是他乾脆回房睡覺,看見青嵐正戴著眼鏡在床上看書,床邊有幾塊厚冰在融化——古老的室內降溫方式。
他坐到床邊摸冰,剛碰冰的瞬間,手有一種被灼傷的感覺,十分的爽。
“對了青嵐,”樂語想起什麼:“明天不用喊我起床,我要睡到中午,明天晚上我要去巡邏隊值班了。”
青嵐扶了扶眼鏡,奇怪問道:“公子你不是換到白班了嗎?怎麼又換到夜班了?”
樂語聳聳肩:“明天晚上約了人,有點事。”
調查了半城區一周多,觀察模擬了十幾次襲擊路線,樂語終於分析出一條傳奇路線,究極時間軸,能讓白夜行者們完美襲擊半城區的大部分工廠!
明晚,就是白夜再次襲擊半城區,狠狠打臉銀血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