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語突然福至心靈,瞬間平地一字馬垂直下降,躲開了鐵先生的攻勢。
雖然武者身體更為柔韌,但荊正威平常顯然沒有練一字馬,畢竟他女裝也用不上。
因此樂語聽到自己胯下發出近乎崩裂的聲音。
還好免疫疼痛了,不慌。
他瞬間向鐵先生的下盤揮劍,鐵先生隻能原地跳起來,準備給他一記狠狠的草鞋暴踩。
不過樂語在這電光火石間直接懶驢打滾,翻到旁邊迅速站起來,順手又朝著鐵先生打出一記神槍,拉開雙方之間的距離!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輸出二百五,說得就是樂語。
在這短短數秒的戰鬥裡,樂語隻給鐵先生造成輕微損傷,而他的損失卻過於沉重:不僅僅是霰彈銃這張底牌沒了,更重要是,他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實力。
鐵先生剛才敢這麼囂張奪劍,顯然是已經看出他完全不會劍法。雖然樂語就算不用劍也有融會貫通境的戰力,但他的對手可是鐵先生。
經過這輪交鋒,樂語徹底意識到,像鐵先生這種正值壯年的登峰造極境,哪怕隻用技巧,都足以打得樂語嚶嚶嚶。
他跟鐵先生的差距,幾乎是省級乒乓球運動員與奧運會乒乓球運動員的差彆——你反手無力,正手不精,腳步鬆散,反應遲鈍,沒一個動作像樣的,就你這樣還想和我同台競技!?
但樂語依舊一副勝算在握的模樣。
“怎麼,害怕了?”鐵先生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就算是拿著神兵,但終究隻是一個躲在幕後的懦夫弱者,又怎麼可能有資格跟我一戰?”
“有一說一,確實。”樂語點點頭:“我是打不過你。”
“但……我也不需要打得過你。”
“沒有劍,沒有鞘,身上還多處銃傷,而且口吐血沫……我根本不需要跟你打,直接走就是了。你要是敢繼續追殺我,我都不用動手,你自己就會累死自己了。”
樂語一邊說話一邊後退:“我剛才隻是想試試能不能越級殺敵罷了……既然鐵先生給我上了一課,那我現在也該下課了。你如果非要繼續追過來給我送人頭,那我也願意笑納;如果你不追,嗬嗬,那你今晚養好傷就得趕緊跑了,不然明天天一亮,就是你的死期。”
樂語也懶得跟鐵先生虛與委蛇,乾脆利落表明自己的態度:你追過來,你死定了,你不追,就遲一點死——至於我之後不會報複這種事,我連說的懶得說。
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明天等我聯絡好白夜的人,馬上將你銃斃在小巷子裡。
“走?”
鐵先生撕下衣服的布料,當場包紮傷勢,臉色露出嘲諷的笑容:“你以為你跑的了?”
“難道你還有幫手——”
就在樂語後退說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後麵勁風來襲,幾乎是下意識左手荒咬回擊!
與此同時,左右兩方都響起‘咻咻’的聲音,樂語察覺到自己正在被瞄準,但也隻能儘量挪移身子無法徹底躲閃!
“啊!”
“他打死了阿虎!”
“大家快上啊!”
樂語轉過頭,看見一個拿著棍子的男人被他一記荒咬光爆打飛,與此同時,另外一側還有一個拿著砍刀的青年在衝過來偷襲他。
樂語直接一劍打飛砍刀,然後迅速抓住他的脖子挾持到自己身前,一邊後退一邊大聲喝道:“你們——”
啪!
雖然樂語已經在閃避,但同時有幾塊石頭砸過來,樂語腦袋依舊挨了一下硬的,一絲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快點放開風哥!”
“他隻有一個人,大家不要怕!”
“快點殺了他!他就是銀血會會長!”
樂語環視一周。
海角門附近的房屋都已經變成熊熊燃燒的火海,許多衣著襤褸的青年平民圍在附近,他們有的拿著棍子,有的拿著鋤頭,有的拿著草叉,有的拿著凳子,甚至有的乾脆就拿起地上的石頭當投擲兵。
他們躲在燃燒的房屋旁邊,懷裡揣著可能是放火之前搶來的東西,或許是布料,或許是食物。
在樂語與鐵先生交鋒的時候,他們已經從海角門的崩塌中清醒過來,紛紛拿起武器包圍了這片空地,將所有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他們直勾勾地盯著樂語。
瞳孔裡映照著旁邊燃燒房屋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