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被炸死?
——恩典鎖光能不足。
——為什麼光能不足?
——因為沒到補充器上補充光能。
——哦,我懂了,目標,補充器!
然後樂語就可以開始從零開始的機器人生活,年紀輕輕就完成機械飛升的壯舉。
當然,也有可能樂語會成功觸發死而替生,但如非必要,他不想冒這個險。
除此之外,樂語也不能接受這種侮辱。像項圈腳鏈這種東西,除非是青嵐有需要,否則他是萬萬不可能戴——也絕不會因為一個男人的要求而戴!
更重要是。
他就是不戴。
武仁興還能拿他怎麼樣?
“看來我們無法達成共識呢。”武仁興歎息道。
“是啊,很遺憾,那我們下次再聊。”樂語大步走向門口:“不用送了。”
武仁興斜眼看著往門口走去的樂語:“荊正威,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走出這個門口。”
“要殺我就快點,隻會嘴炮可殺不死人。”
“沒錯,我是不敢殺你。但是,如果你死在外麵的街道上,而殺你的人是憎恨銀血會的普通工人呢?”
手已經放在大門門把手上的樂語,頓時停頓下來。
“既然你不肯跟我做生意,我隻好做另外一個人跟我的生意了。”武仁興淡淡說道:“今晚黑日會成員都守著這條地道,可不是偶然。”
“本來我們也隻是想劫殺銀血,畢竟知道這個密道的銀血其實也不少,那群貴族連看個血戰都得偷偷摸摸,不想走正門,就喜歡走後門……而我接到的另外一個生意,就是讓我在遇到荊正威你的時候,想辦法讓你死在工人手裡。”
樂語側過頭看向武仁興:“跟你做生意的人,我認識嗎?”
“你應該不認識。”武仁興笑道:“他隻是一個普通工人。”
“普通工人?”
“是的,很普通的工人,不過最近好像被你的人提拔到主管的位置了。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如果不是他堅決拒絕,我都想請他來坐黑日會的第二把交椅。”
“傍晚海角門崩塌之後,他就馬上派人過來告訴我,讓我守住密道這條財路,並且請我截殺荊正威你。”
“如果可以,最好讓你死在普通工人手裡,這樣白夜就未必會幫你翻案。”
樂語眯起眼睛:“你說的這個普通工人,我聽起來感覺一點都不普通。”
“如果他出生在銀血會裡,我敢擔保他的成就絕不比你差。”武仁興說道:“我剛才聽說,他已經成為外城去工人們的暫時領導,正在帶人進攻內城區。”
“我們這些下等人,都在等待一個機會。”
“而他等到了,你卻不肯給我,那我也隻能跟他合作了。”
樂語問道:“跟他合作,你有什麼好處?”
“踢開白夜。”武仁興說道:“要是白夜得勢,我就隻有逃路這個選擇了。但如果是他趁這次暴動成為領導者,依我們兩人的關係,再加上他需要一支力量去製衡白夜,我相信我們黑日會也會成為新的巡刑衛。”
“不過嘛,比起他,我自然更青睞荊會長你,隻是你不肯給我麵子,那我就隻能給他一個麵子了。”
樂語微微有些失神。
黑幫裡,有精於算計的奸商;工人裡,也有伺機待發的梟雄。
銀血會壓製他們壓製得太久了,以至於樂語看待他們時都是習慣性將他們視為一個平庸的整體,需要管理的整體,需要拯救的整體。
但他忘了,人與人之間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今晚的暴動,讓這些蟄伏民間的草莽英雄瞬間找到了機會,這是玄燭郡百年難得一遇的階級躍升時機,於是他們義無反顧地趁勢而起。
而樂語,已經成為他們攀登階級的攔路石。
樂語長長呼出一口氣:“那麼你想怎麼做?把我抓住拖到外麵,找幾個工人將我分而食之?”
“雖然我答應了他,但我也不想你的死亡讓白夜恨上我。”武仁興說道:“這裡是血戰賭場,那我們就按血戰賭場的規矩。”
“怎麼說?”
“你在這裡贏一個人,我就讓你出門後先跑十秒,以此類推。”武仁興露出笑容:“沒想到我武仁興有生之年能讓銀血會會長在這裡上演血戰,大家高興嗎!?”
“好耶!——”
在幫眾們起哄怒罵中,樂語思考片刻,便回到沙地中央,朝武仁興招了招手指:“來吧。”
“你要打幾個?”武仁興語帶戲謔地問道。
樂語扭了扭脖子,發出骨頭脆響的聲音。
“我要打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