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應該戴一頂黑色小禮帽配白色頭紗,再穿一身黑色長裙……”
“那也太嚴肅了,而且白色頭紗往往都很薄,很容易就透出她的紅發……其實我們說這麼多都沒用,還不如去看看雙鯉姐的衣櫃。”
“好!走!”
……
……
“給我來一份爆肚。”
背著衣物袋的琴悅詩一邊吃著荷葉盛放的爆肚,一邊回家。爆肚是把鮮牛肚或鮮羊肚洗淨切成條塊狀,用沸水爆熟,蘸油、芝麻醬、辣椒油、醬豆腐湯、香菜末等拌製的調料吃,質地鮮嫩,口味香脆,這幾天琴悅詩在武道社集訓回家,都會在路上買上一份,簡直是每天快活一刻。
不一會兒琴悅詩就吃得額頭冒汗,滿嘴是油,忍不住舔掉嘴唇上的香油。她忽然聽到幾聲笑聲,發現是小朋友在笑她吃相不雅,她馬上瞪回去。
她現在心情正差著呢,在加入武道社後,她赫然發現自己居然是社裡最弱的成員,那種落後的感覺瞬間化為強烈的羞恥心。
她越加認識到,自己過去跟荊正武談戀愛究竟浪費了多少時間——倒不是說談戀愛不對,但她談戀愛一顆心都牽掛在愛人身上,什麼事都認為荊正武會解決,根本沒花時間提升自己。
羞恥心化為內疚感,內疚感又變為強勁的動力。
比起毫無意義的優雅姿態,琴悅詩更加在乎自己有沒有浪費時間。
這些日子,她化妝時間越來越短,吃飯時間越來越快,走步更是不再溫潤碧波,而是健步如飛乾脆利落。
她的同齡人都在拋棄她,她要擠出所有時間用在學習上!
正吃著爆肚,琴悅詩忽然瞄到自己前麵走著一位苗條優雅的美女。
她穿著一襲純黑蝴蝶結頭紗,宛如黑貓的耳朵;上衣是一字露肩的灰色泡泡袖黑色短裙,腰部穿著兩根特彆凸顯纖腰的皮帶,下身則是緊繃的長褲,高聳的長筒靴踏地有聲。
走在夕陽的餘暉下,她簡直美得驚心動魄。
優雅、神秘、妖豔、可愛。
琴悅詩腦海裡頓時湧出幾個互逆的形容詞,雖然這幾天她也是見過不少美少女,但沒有哪個光是背影就給她如此強烈的印象——炎京真是人才濟濟啊。
雖說十分好奇,但琴悅詩也不至於跑上去看看對方正麵長啥樣。她在後麵欣賞著這個動人的背影,順便幫她趕走後麵跟著的狂蜂浪蝶——後麵有不少人用著惡心的目光追逐那個黑玫瑰般的身影。
走著走著,琴悅詩發現對方跟自己的方向一樣,心想她也住在喧囂胡同?難道是哪位貴族的妻女嗎?
很快,她們前後腳走到喧囂胡同門口,就在此時,琴悅詩看見她徑直走向琴府。
琴府兩位看門仆人先是露出驚豔的目光,然後露出驚訝的目光,緊接著一臉畏懼地開門讓黑玫瑰進去。
嗯?
琴悅詩一個箭步追上去,看見黑玫瑰施展淩虛步伐,宛如魅影般跑入後院,她也跟著進去。
後院裡十分安靜,琴悅詩沒看見黑玫瑰,隻看見二哥正借著最後的夕陽養煉身體。
“二哥,你有沒有看見……”
“沒有。”
琴悅詩看著琴月陽。
琴月陽看著琴悅詩。
她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二哥露出這麼複雜的表情。
她一臉茫然地回房洗澡,
一臉茫然地吃晚飯,
一臉茫然地睡覺,
一臉茫然地起床,
一臉茫然地吃早飯,
一臉茫然地去武道社,
一臉茫然地開始對練。
啪!
武道社的前輩,一記荒咬將琴悅詩打趴下了。
看著神遊太虛的琴悅詩,前輩將琴悅詩拉起來,平靜問道:“你有心事?”
點頭。
“跟家人有關?”
點頭。
“要找人傾訴嗎?”
琴悅詩一臉複雜地看著前輩,將她拉到一邊,咽下一口唾沫,說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千萬不要驚訝。”
“我經曆的事遠比你想象得多,什麼事都見過,就不會驚訝了。”
“是這樣的,我有兩個哥哥,大哥我很討厭他,因為他……害死了我喜歡的人。而且他戰法強,智商高,算無遺策,心狠手辣,做什麼事都比我厲害,我非常非常討厭他。”
“哦。”
“然後我昨天,我看見我大哥,我大哥,他,他……”
“他怎麼了?”
“他穿了一套非常漂亮的衣服,而且,而且比我好看多了……光是背影,就已經讓我自慚形穢……嗚嗚嗚……我居然連女色都比不過他……”
“……這事我還真沒見過。”
說到這裡,琴悅詩忽然抬起頭,仔細端詳了一會前輩的相貌。
“千前輩,他甚至比你還好看。”
千雨雅眨眨眼睛,歪了歪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