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所有考生停筆,等待監考老師過去收答卷。”
明水雲放下墨水筆,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她跟附近的千雨雅、林雪對視一眼,後者微微頜首,令明水雲高興之餘又有些愧疚。
按照計劃,千雨雅和林雪都會選擇錯一道題,保證總分低於明水雲。假如侍溫這位全知之眼曆戰王沒有拉胯,那這份答案必然就是最高分答案,但全知之眼隻有一個席位,不可能三位學生共享,說不定茶歡到時候就隨便指定一位送出去——按照這老頭子的惡趣味,他說不定會故意不讓明水雲獲得第一。
千雨雅和林雪隻是來幫忙而已,對全知之眼當然沒有需求,能獲得第二第三名的博學之心已經很滿足。若不是為了占據兩個博學之心的席位,爭取讓其他劍主排位下降,她們甚至願意交白卷。
學係榮譽這種東西,用來激勵那些沒見過血的學生還行,對於她們這種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來說根本沒有意義,比起虛無的榮譽感,仇恨與理想才是她們的學習動力。
不過她們願意放棄是人情,明水雲絲毫沒有理所當然的想法。說到底,明水雲其實也隻是一個普通人,隻是有資格登上皇位的人全死光了,排隊才輪到她,然後又糊裡糊塗參加最為奇妙的尋劍爭位……倒不是說帝王心術,但她連一點點權力都不曾掌握過,自然就不會將自己視為上位者。
更彆提樂語這位劍鞘一點都不可愛,老是對她重拳出擊,她自然是唯唯諾諾。更重要是,明水雲附近沒有她的專屬舔狗,絲毫沒有讓她養成優越感的機會——琴悅詩是老資產階級了,金錢至上,判斷人的價值隻有‘可以利用’和‘無法利用’,才不會尊重皇權;奎念弱是大家的共同舔狗,她對誰都很好,並不能讓明水雲感覺到有什麼優待。
而千雨雅、林雪、黎瑩等人,她們要麼是有親人死在輝耀朝廷的統治下,要麼乾脆就是逆光組織白夜的預備役,她們對皇帝能有好感才怪了,自然也不會舔明水雲這位皇帝候選。
在諸位劍鞘裡,明水雲也算是獨一份的特彆待遇。
像明雙鯉那種校園明星,周圍舔狗多得數不勝數,而其他劍主也基本都有毛遂自薦的駙馬舔狗和大臣舔狗,閨蜜舔狗更是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
唯獨明水雲身邊不僅沒舔狗,白夜叛逆分子倒是有好幾個。
“千學姐,林學姐。”一出去試室明水雲便鞠躬道謝:“謝謝你們。”
“不用客氣。”林雪笑道:“道謝還是找琴老師吧,說來我們也隻是蹭了你的光,白賺了一個博學之心榮譽。”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牆壁上方那整齊密集的彈孔,若有所思說道:“沒想到琴老師居然真的鬨這麼大,我還以為他的計劃是開玩笑的……”
“那可是紅樂兄長。”千雨雅理所當然地說道:“好了,紅樂兄長在等我們,我們快點過去吧。”
“嗯!”
明水雲高興地重重點頭,跟著學生們一起離開夜魘係教學樓,出去就看見琴樂陰靠著路邊的一棵樹,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紅樂兄長。”
“琴老師。”
“紅樂老師,我檢查複核了足足三次試卷!”明水雲衝過去說道:“絕對沒有偏差,保證跟你送過來的答案一模一樣,一點錯誤都沒有犯!”
“嗯。”琴樂陰淡淡回應了一聲,忽然問道:“你們跟明月宴一個試室嗎?”
明水雲一怔:“不是,她怎麼了?”
“她考到一半,她的劍鞘‘千麵’就偽裝成她進去考試。”琴樂陰說道:“明月宴在偷偷離開的時候被我抓住了,然後千麵又偽裝成飼主你的模樣將她帶走,千麵的偽裝技術出神入化,連我都無法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