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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書的三個能力裡,除了「死而不僵」外,其實都不是用於戰鬥,甚至可以說死靈書就不是用於戰場殺伐。
但有了死靈教派的千年曆史加持,死靈書卻是一躍成為最凶殺伐神兵,隻有聖劍輝耀才能勉強鎮壓一二。
其中緣由,便是「死而燃燈」這個能力!它不僅令持有者無限變強,更為持有者準備了一個移動軍營,隻要持有者願意,就能讓死靈書裡的死靈大軍降臨於世。
而死靈書裡有多少死靈?
根據明皆儘提供的數據,西大陸現在每年消耗死靈一百五十萬,因為現代的死靈比古代多,那就取零頭五十萬,算兩千年,也是十萬萬死靈……也就是十億死靈,而且還是往少裡算。
十億死靈……十億死靈!
雖然是消耗品,雖然用了就無法恢複,雖然……但那可是十億不懼死亡的戰士!
這就是明皆儘敢孤身入輝耀的根本底氣:他不僅是一人成軍,他甚至是一人成國!這天地裡沒有任何軍隊能跟明皆儘交鋒,也沒有任何武者能與明皆儘爭雄!
如果明皆儘耗儘底蘊召喚十億死靈,一刻鐘就能踏平炎京!
除非用聖劍輝耀,否則這世上,無人可敵死靈書!
所以,明皆儘才會隱忍十幾年,等先皇駕崩聖劍空懸才發動計劃;所以,他才會跟微笑這種絕世凶橫的妖族天驕合作,不怕微笑勢大難除;所以,他才敢殺穿半個炎京追殺茶世隱,沒有一絲一毫的顧慮!
“你還要逃嗎?”看見茶世隱握緊聖劍輝耀,明皆儘歎了口氣:“我一路追殺過來,共計殺了四十二個人,三條狗,六隻貓,其中有九個是孩子,有六個是孕婦。雖然我不以輝耀人為同族,但也不以輝耀人為仇寇,你還要繼續連累他們嗎?”
“殺他們者非我,而是你的死靈。”茶世隱平靜說道:“像這種哲學命題我過去已經想過千百遍,你想用這種道德法則束縛我,未免也太小看我這千年的人生。”
明皆儘搖搖頭:“不,我隻是由衷地感覺沒有意義。沒有人可以救你,你的逃亡除了徒增傷亡外,沒有任何作用。我並非嗜殺之人,君非怕死之輩,我們的戰鬥何必搞得如此傷天害理?”
茶世隱忍不住笑了:“炎京內妖變互殺,炎京外叛軍闖關,輝耀一晚之間危如累卵,你跟我說不要傷天害理?”
“那些都是必要的犧牲,現在既然大功告成,就儘量避免不必要的殺生。”
“你這位萬裡之外的死靈教宗,居然也有資格在輝耀評判什麼是必要的犧牲,什麼是不必要的殺生?”
“世隱始祖,你有何必如此作態。”明皆儘表情平靜:“土地兼並,豪強驕橫,世家持政……就算沒有我明皆儘,這輝耀也到了革新割肉的時候。見證了無數王朝興衰的你,難道還不懂什麼是載沉載浮,什麼是曆史大勢嗎?”
“我隻不過是適逢其會,順勢而為,才有了你我今晚的相聚。”
“但如果你肯交出不死心,這無聊的曆史循環將徹底改寫。”明皆儘身上的鬼王袍忽然泛起金光,瞬間化為輝耀皇裳:“擁有不死心和死靈書的我,必定會成為星空下的唯一君王,所有大陸的共主。我會保證輝耀皇室繼續存在,並且讓輝耀也加入大航海計劃裡,將你們的內部矛盾引導到外麵,再集合兩大陸所有智謀之士,大力發展生產力,讓人從土地上脫離出來……”
“你的建議,確實悅耳。”茶世隱說道:“但正如沒有安享晚年的死靈教宗,這世上也不會存在死心的不死心。”
明皆儘微微一笑:“但你已經堅持不到五更了。”
“什麼……”茶世隱剛想離開,卻感覺雙腳陷入泥濘。他低頭一看,發現地麵已成怨魂深淵,一雙雙骷髏之手正將他拉入黃泉。
明皆儘居然讓死靈和地麵同化,臨時製造出這片死靈深淵!
“要殺世隱始祖,真乃天下第一難事。如果你全力逃亡,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斬你的手你能恢複,斷你的腿你能長出,不死實為不可理喻的存在。”
明皆儘低頭看著陷入死靈深淵裡的茶世隱,發出一聲幽幽長歎:“不過,十七年的等待,十七年的策劃,曆經數代人的算計,總算是能畫上完滿句號了。”
“哼。”茶世隱冷笑:“就算你抓住我了,但你又想怎麼殺人取心呢?彆忘了,我是不死的。”
“放心,我早就準備妥當了。”
明皆儘蹲下來,掏出一柄平平無奇的小短刀:“不死心雖說是心,但人最重要的卻是頭部,因此不死心未必就是心臟,但不死心一定代表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這柄短刀,乃是西大陸窮儘所有隕星輝屑礦製造出來的神下武裝,效果隻有一個:複製其他神兵的威能,僅能複製一個。”
“世隱始祖,你應該猜得出這柄短刀在複製哪一個神兵。”
茶世隱微微有些恍惚,苦笑道:“幻神兵·淨魂邪魔之劍。”
“正解。”明皆儘一招手,讓怨魂架起茶世隱的雙手,撕開茶世隱的衣服露出胸膛:“如果我沒猜錯,那位製造幻神兵的輝耀太宗……也曾有過跟我類似的大膽想法吧?淨魂邪魔之劍,本就是用來吸乾不死心的工具。”
“這世上大多數看不破長生的庸人。”茶世隱說道:“我也是其中之一。”
明皆儘有些好奇:“他失敗了?”
茶世隱:“我從工匠裡得知了他的意圖,直接離開輝耀五十年,就當做散心了。”
“我還以為你會教訓這個不肖子孫。”
“沒必要,時間會替我懲罰一切。”
“這世上,也就隻有你有資格說這句話。”明皆儘將手按在茶世隱的胸膛上,用短刀貫穿自己的手背,刺入茶世隱的胸膛:“還有什麼事要囑托我嗎?”
“遺言跟不死心不太相配。”茶世隱感覺到生命力沿著短刀源源不斷地流逝,臉上反而泛起一絲紅暈:“永遠相信希望,是不死心最大的奇跡。”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明皆儘臉上露出向往:“或許是死靈書的原因,又或許是世代教宗的原因……我們哈根達斯家族無一不是陰謀詭譎之輩,快樂這個詞語離我們非常遙遠,從小就活得悶悶不樂勾心鬥角……”
“我真的很想知道,由衷的快樂,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