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是個晴天,陽光很不錯。
木婉青背著一背簍蓮子,揣著乾坤牌上了去鎮上的牛車,難得她心情不錯。
但車上的人都有些懨懨地,沒什麼精神,時不時還會響起陣陣咳嗽聲。
牛車上有人不願意了。
“病了還出來做什麼?不知道去看大夫嗎?晦氣。”
“就是,家裡沒彆人了,非得拖著一身病氣出來?”
有個正咳嗽的人聽不下去,辯解道,“去看過趙大夫了,趙大夫那裡缺了幾味草藥,就隻給開了藥方,讓自己去鎮上抓藥。”
“就是,我也是這樣。”
“趙大夫太忙了,周圍兩個村的人也來找他,我等了幾天沒等到,隻能去鎮上看看了,咳了這許多天也沒好。”
木婉青靜靜聽著著這一切,草藥,生病……
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但又抓不住到底是什麼。
到了鎮上,她按照早就計劃好的流程開始做事。
先是去了如意酒樓的後廚,這次她帶了滿滿一背簍蓮子,估計著至少得有八九斤。
事實證明她猜的不太準確,是十斤六兩,按照一百銅錢一斤的價格,是一千零六十銅錢。
孫廚師給了她一兩銀子和六十個銅錢。
一千個銅板等於一兩銀子。
這是木婉青第一次見到銀兩,原主的記憶中也並沒有見過銀兩。
銀子是饅頭狀的小銀錠,重量和劉氏的一隻陪嫁銀鐲差不多,應當沒有問題。
再者,如意酒樓這麼大的排場,該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占小便宜的。
木婉青滿意地帶著錢離開了如意酒樓。
在無人的街角把乾坤牌放到背簍裡,將乾坤牌裡麵的那袋生薑轉移到了背簍裡,便向著集市的方向去了。
……
如意酒樓的後廚,孫廚師將十斤蓮子送到主廚那邊去,猶豫一陣,甚是不解的開了口。
“主廚,上次買的蓮子還剩一些,這次又買了十斤,怕是半個月都用不完。咱們收這蓮子的價格一百銅錢一斤高了些,若是夏天蓮子成熟的時候,才隻要二三十一斤,這未免……”
這未免增加了後廚的開支。
連綿的大雨,鎮上的有錢人家也懶得出門,是以這陣子酒樓的生意隻有從前的一半。
主廚沒理會孫廚師的問題,隻是說,“這蓮子品質好,就是在蓮子豐收的季節,也隻有最好的一波蓮子能與之相比。
而那些蓮子的價格也不比這低,並且量還少,想買也買不到。
現在隻花一點錢就能買到這麼多,哪有什麼不滿足的,隻要是這個品質的蓮子,那小姑娘賣多少,我買多少。”
正說著,忽然有個衣著體麵的小廝推門進來,遞給主廚一個寫著‘溫府’二字的木牌,說道,
“老太太前些天吃了樓裡的蓮子羹,覺得不錯,近日總惦記著,府裡做不出那味道。二爺想是蓮子的問題,便托我來取些。”
如意酒樓是溫家的財產,平日府裡的主子吃厭了家裡的菜,便請樓裡的廚子去府裡置辦些酒席,至於取些食材,那更是平常。
主廚取來一個一尺長的布袋子,裝了兩斤蓮子進去,交給那小廝。
那小廝拿起布袋,塞了一個錢袋給主廚,“這是老太太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