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離開了米糧鋪子,鋪子裡麵隻剩下一胖一瘦兩個小夥計。
瘦夥計繼續忙手上的活計,邊做邊說,“剛剛那姑娘真好看,要是我妹子也長這麼好看,不,隻要有她一半的一半好看,我娘也不必那麼發愁妹子的親事了。”
胖夥計打個哈欠,又一連咳嗽了四五聲,吸了吸鼻子,說道,“再好看也不過是個鄉下農女,完全沒有婉柔小姐的氣質。再說,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她進來轉了半天,一斤粗糧都沒有買呢。”
接著又歎氣道,“唉,這兩天外地的商隊來的太多,糧食價格下來了,也不太好賣了。要是之前的時候,五六十一斤的粗糧還有人搶著買呢!現在鎮上的幾個大鋪子糧價都降到三十銅錢以下了。咳咳咳咳……”
胖夥計忽然間咳得撕心裂肺,瘦夥計忙放下手裡的活去幫他拍背。
“你病了多久了?吃藥了嗎?怎麼還沒好起來?”
“咳咳……我當然吃了……咳咳咳……還是婉柔小姐親自給我診病開的藥方……咳咳……你不知道婉柔小姐有多溫柔……咳咳咳……”
瘦夥計有幾分遲疑,“我記得你比我早病七八天,如今這都病了半個多月了。白大夫說這次的風寒病與往次不同,若不好好治療會變成大病,你還是再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洪家醫館多少年的老招牌,還會出這種錯子?你是在懷疑婉柔小姐?我告訴你,不可能!婉柔小姐在醫術上的天賦可比外麵的那些大夫好太多,他們就是嫉妒……”
……
此時,洪家醫館後堂。
木婉柔低頭認錯,“師傅,都是我的錯,是我學藝不精,沒有看出病人得的並不是普通的風寒症,耽誤了他們的治療……”
一個約麼二十來歲的青年醫者見不得她這般委屈,當即站出來說道,“婉柔,這不是你的錯。這次的風寒症來的本就蹊蹺,雖我們早發現了異常,但一直沒有重視起來,我們也有錯……”
氣氛沉默了。
其他人都認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自覺緘默了,隻有昏了頭腦的人才會在這時候去為彆人開脫甩鍋。這時候最該做的,是要思考如何解決問題。
木婉柔和先前說話的青年醫者尷尬地立在那裡,被醫館的幾位長輩無視。
最後還是負責草藥采買的中年人洪長富站出來給兩人解圍,“行了,彆站著了,一起想想怎麼解決眼下的麻煩,保住洪家醫館這塊百多年的招牌才是正理。”
幾位年長醫者開始湊在一起商量針對這次的風寒症編寫新的藥方。
木婉柔心知情況不妙,她必須做點什麼,否則以後洪家醫館便不會再看好她,給她提供機會讓她賺取名聲了。
這次風寒症來的蹊蹺,洪家醫館的不少病人吃了藥之後病情沒有好轉,反而一直病了下去。等再來看時,病情加重且又多了其他的病症,甚至會危及生命。
再找回來的病人裡,有七成都是從她那裡看過病拿過藥的。
但醫館裡坐診的還有其他幾位大夫,病人也是去那幾位老大夫處的更多。
也即是說,其他大夫看十個風寒病人,隻有一兩個出了問題沒好起來,而她看十個病人,有六七個沒好起來。
“婉柔學藝不精,隻想儘力彌補犯下的錯誤。
這次風寒症來的古怪,我們都未曾反應過來,雖然有我們大意的原因在,但也有客觀的原因在。
雨季來時沒有疫症出現,雨季結束了,反而出現了疫症,這是誰也料想不到的。
洪家醫館在鎮上有著最好的一群大夫,我們料想不到的,鎮上其他的醫館大夫更料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