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打算八月初的時候一並解決這事的,真到了這時候卻有些等不及。
木婉青也說不上來什麼,隻是心中隱隱有幾分激動,等平靜下來時,人就已經帶著野山參站在濟民醫館門前了。
她一想,把事情全堆到明天去也確實有些忙碌,既然來了,順勢把這事辦了也好。
黃師傅照舊在後院西廂房裡招待她,還給她倒了茶水。
如今這濟民醫館裡,處處都正式起來,不再像之前那般簡陋,可見之前寫出醫書後得到的那筆錢對醫館的幫助很大。
木婉青從房間的細節上收回視線,主動說道,
“黃師傅,上次替家中長輩賣了一支野山參,長輩心懷感激……”
黃師傅笑著擺手,“不必感激我們,我們隻是隨手幫了個忙而已,再說木姑娘前兒已經謝過,這事已經過去了。”
木婉青明白黃師傅誤會了她的意思,沒解釋什麼,而是直接伸手去解腰上係著的布袋。
“此番來,實在是還想再請白大夫幫個忙。”
說話間,已經將布袋中的野山參取出放在了木桌中央。
這次的野山參比上次那要大上不少,形狀更加似“人”,根須更加長且多,還帶有一股奇特的藥香。
一看就知道,這支比上次那支年份更久,品質更佳!
黃師傅呆滯了片刻,一隻手撐住椅背,另一隻手默默地掏出小白瓷瓶來吃了兩粒藥,撫胸緩了半天,這才看向木婉青,頗為滄桑地歎了口氣。
“我去叫老白來。”
黃師傅表情有些懷疑人生,走出去的背影也有些頹廢。
木婉青看著看著竟然心中浮起一絲絲的愧疚,想著以後要好好彌補黃師傅和白大夫兩人。
但同時她也在理智地思索,黃師傅兩次的反應,說明這東西真不是輕易能拿得出來的,至少不是她眼下的身份地位能輕易拿的出來的。
為了安全起見,在她實力成長起來之前,還是不要再做這種生意了。
賣完這一支野山參就暫時收手吧。
木婉青剛下定決心,那邊黃師傅就帶著白大夫進屋來了,黃師傅順勢還關好了房間的門與窗,相當之謹慎。
許是早得到了消息,心裡有了準備,這次白大夫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小心又認真地檢查甄彆著野山參。
一直過了許久,白大夫才抬起頭來,和上次的滿臉驚喜不同,這次白大夫的臉上滿是凝重之意。
“木姑娘,你可否和白某交個實底兒,你家到底是什麼來頭?類似的東西到底還有多少?”
這更坐實了木婉青的猜測。
她與白大夫對視,並不去掩飾什麼。
“我家並沒有什麼來頭,隻是本地的尋常農戶。至於野山參,目前我手中隻這一支。”
兩人的交流更多在眼神之間,而非話語。
片刻後,白大夫,臉上的凝重之色褪去,變回那個沒有架子的和善老大夫,輕輕撫摸著野山參的根須。
“木姑娘,彆怪白某剛剛冒犯,你年紀還小,隻知道這東西價貴,卻不知道這東西有多珍貴。
此前那支七十年份的已經是少有的珍品了,這支更是珍品中的珍品,接近無價的那種。
這支我瞧著得有九十多年的年份,要是再晚幾年挖出來,等年份過了百年,那就真的稱得上無價之寶了!
這種東西一出世,必然引來各方爭搶。
這等好東西拿在權貴手中是寶貝,拿在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手裡就是催命符啊!”
木婉青看了眼野山參,又看了眼白大夫,略有些不太能明白,為什麼差彆不大的兩個野山參會帶來如此不同的後果。
這支是該更珍貴些,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事實確實沒有白大夫說的這般嚴重,但白大夫也沒有故意說謊來誤導些什麼。
白大夫心中已經認定木婉青背後藏著什麼大秘密了,雖然還有許多事情解釋不了,但他也無心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