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當然早就把一切準備妥當了。
七月份的賬本早就準備好了不說,上次讓他關注的農莊消息也都打聽得妥妥的了。
他不僅大致探清了賣家的底線價格,和一眾有意購買這個農莊的人打好了關係,甚至還親自去那農莊實地觀察了一陣。
如此三管齊下,他對這事已經有了大致的把握。
那農莊的賣家是鎮上做布匹成衣生意的元家,至於具體是哪一位就不知道了。每次和他們這些意向買主聯係的人是元家的一位管事,姓曹。
根據苗青和這位曹管事的幾次交談情況來看,雖然目前要價三千五百兩,但實際用木婉青給他的三千三百兩的預算是可以拿下的。
但是商人麼,總是想著用最低的價格去購買,越低越好。
所以他還和一眾其他有意購買這個農莊的人交流了一番,不用說,其他人也和他抱著差不多的心思,想等價格再低些再說。
苗青還了解到,購買意願比較強的那幾個人普遍的心理價位都在三千兩左右,至於那些開價二千六百兩,二千四百兩這種的,純粹是湊熱鬨想撿漏的。
這般來看,三千兩拿下這農莊似乎是妥了。
當然,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切實確認一番商品的品質也是必要的。
他從幾個競爭者哪裡打探了一番農莊的消息,又從其他人那裡打探了一番,最後直接去找曹管事詢問,還要了份往年的賬本記錄。
這農莊說是有良田五百五十畝,初開的荒地一百多畝,林地五十餘畝,佃戶九十七人。
苗青和一眾前來查看的其他競爭者們並不完全相信曹管事給出的這份數據,於是誌同道合地開始了眼見為實的實地查看之路。
一開始,他們有七個人。
一個上午過去,隻剩下了四個。
半個下午過去,隻剩下了兩個。
苗青和最後剩下的那個人坐在田埂上,臉曬得通紅,滿頭大汗,雙腿因為走了太遠的路直打顫。
看了這大半天,苗青心中已經有了數,但他什麼都沒表露出來,而是向另一個人發問。
“趙大哥看這農莊怎麼樣?”
一旁坐著的趙有還在大喘氣,心道,果然是不服老不行啊。
看這姓苗的小輩,一路上上躥下跳,鬨騰的比他來勁,但是休息了這麼一會兒就緩過來了,再看他,現在還氣短著呢。
不過這是不能讓人看出來的。
趙有清了清嗓子,說道,“這農莊確實不錯,很好,但也不值三千五百兩銀子這麼多。”
“怎麼說?”
“現在單買一畝良田,不過三兩銀子出頭,就是往年,也少有超過四兩一畝的時候。
但買東西自然是看的當時的價格,哪有比著從前最貴的價格的時候?
所以這良田五百五十畝不過是一千六百五十兩銀子,至多不超過兩千兩百兩。
至於初開的荒地,一兩銀子一畝就差不多了,這一百多畝,不過一百兩銀子罷了。
再說林地,這就更不值錢了,又沒長什麼值錢的東西,偏偏價格還不低,願意買的人一向少,這五十畝也就一百來兩銀子吧。
再說這人,這九十七個佃戶,我看了,也就四十來個壯勞力,其他都是老弱婦孺。
現在這年景不好,外麵到處都是自賣為奴的,買下這個數目的奴隸,三四百兩銀子的事情。
土生土長的佃戶要貴一些,但也不會貴過五百兩去。
這般一加起來,這農莊值多少?
兩千四百兩,至多兩千七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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