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見識了他和婁爺談生意,明白他是不差錢的,於是紛紛恭維著他,說起許許多多的小道消息來。
劉不舊原隻是扭不過老伯的請求,幫著打聽一番他老友所在的溫家的情況,本不是真的在意這些。
但誰知,他聽著聽著卻坐直了身子,表情凝重起來。
“要說溫家這半年來的新鮮事,那還真是有幾件。
首要的就是今年四五月份的時候,鎮上傳出消息來,大張旗鼓的要為溫家的七少爺娶一個命格高貴的姑娘。
鬨騰了好一陣子,最後定下了兩位姑娘,一位是富戶元家的女兒,另一位是平民木家的女兒。
據說這元家的女兒端莊大氣,氣度不俗,這木家的女兒嬌美柔弱,醫術過人。
大家都想著,這溫七少爺真是豔福不淺,能同時娶到這樣兩個美人兒為妻,坐享齊人之福。
誰知前陣子溫家辦了婚事,確實同時迎娶了這兩位過門,但新郎卻不是溫七少爺,而是溫家的其他兒郎。
卻說這溫七少爺也可憐,身體不好,原是要為他娶妻衝喜,結果到頭來一個也沒輪上,白給旁人做了嫁衣……”
小二還在那裡感歎,劉不舊的臉已經扭曲的有些奇怪了。
“你是說,這兩位新娘裡,有一位姓木且懂醫術的美貌姑娘?”
一旁有個正喝茶的紈絝連連點頭,
“是是。那木姑娘我見過,確實生的好,名字好像叫婉柔的,是洪家醫館的女醫。
可惜了,這般美貌的姑娘嫁進溫家,以後怕是再難見到了。”
姓木、貌美、懂醫術,這些描述也完全符合他現在的主子。
但他知道應該不是指木婉青,而是木婉青同族的女子。
這已經夠讓他震驚的了。
劉不舊早就聽說過溫家的大名,不管是從前在郡守府上,還是後來在商人之家,亦或者是在東流牙行的那陣子,都總能聽到溫家的消息。
原本他知道的是京都那個綿延幾百年權勢滔天的溫家,後來了解到的是臨渭郡的溫家。
臨渭溫家掌管著臨渭郡的命脈,就如泉陽袁家掌管著泉陽郡,不,袁家還不夠格。
就如十幾年前的劉家掌管著東桐郡的命脈一般。
可惜劉家隻風光了十餘年,就出了事,而溫家卻幾十年如一日的安穩。
哪怕災荒席卷大半個齊國,臨渭郡也巋然不動,儼然是除京都外的另一處淨土。
溫家和劉家的差距由此可見一斑。
而現在,自己的新主子家族中卻能攀上溫家,不管到底用了什麼法子,這都是很難辦到的一件事。
他對木家背景的猜測又上了幾個台階。
同時心中也有些忐忑,他這不是有意在窺探什麼,真的隻是偶然打聽到的,這麼去和主子認錯,主子能信麼?
這般念頭下,他徹底沒了心情,離開茶館後隨便找了間牙行,照計劃買了一批奴隸就匆匆返回了農莊。
他察覺到這時候狀態不好,而其他事物又不緊急,為了避免出錯,想先回去靜靜,想個合適的解決方案,明日再來一並處理其他事物。
他不知道的是,因著他的來去匆匆,反是為他自己,也為木婉青,避免了一次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