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但她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隻能被動的看著。
白石到了床前,想抬頭去拿藥箱,結果一回頭發現自家徒弟正在幾步之外,隻得咳了一聲示意她把藥箱拿來。
木婉青把藥箱遞給白石,然後就盯著床幔後的病人。
問題應該就出現在這個人身上。
床幔是某種輕柔的娟紗,剛好能讓人看得見,又看不清。
她看到病人動了,似乎是撐著身體想坐起來,但是掙紮了一陣沒有成功,最終平息了下去。
隻有披散的黑發看著淩亂了些,其他一點變化都沒有。
有點可憐。
她這麼想著。
那邊白石安撫住病人讓他不要亂動,病人不知是聽了這話,還是沒了力氣,真的就沒再動過。
白石開始低聲詢問病人的情況,病人都簡單回答了,隻是聲音聽起來比剛才還要微弱,幾乎是氣若遊絲的狀態了。
木婉青心又揪緊了。
不管怎麼樣,她要做些什麼才行。
白石詢問過病人情況,也給病人診了脈,但眉頭皺的死緊,許久沒說話。
木婉青知道,他對這情況束手無策。
其實單從醫術方麵講,聽了病人的描述,她也是束手無策的,讓她把脈也大概率不會有收獲。
但她不隻是個大夫。
或者說,她不是一般的大夫。
讓她現在把人治好,她一時沒法子,做不到。
但要是讓她先把人命留下,她還是能做到的。
隻是,需要格外注意些,彆把自己搭進去。
但現在問題是,她可不是正經能給病人治病的大夫,就算想做些什麼,也無從下手。
從哪裡下手比較好呢?
她糾結著,視線移到病人身上,想著,要是這屋裡沒有外人,病人再昏過去就好了,現在麼……
忽然,她感覺病床上的病人好似與她隔著床幔對視上了,這種感覺她很少出錯。
所以,病人是真的在看她?
但是為什麼?
還不待她想清楚原因,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病人移開了視線。
不知怎的,她竟隱隱有些失落。
或許因為床前就隻有兩個人的緣故吧。
白石這時候抬頭看她,低聲問道,
“現在這情況,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白石是真的為病人擔心,不把病人當外人,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屋子裡還有一個隱藏起來的高手在,所以直接問了。
木婉青搖搖頭,輕聲道,
“我也沒辦法。”
這是偽裝,也是實話。
這話說完之後,她聽到病人的喘息聲重了不少。
很快,白石也注意到了這明顯粗重起來的喘息聲。
“你怎麼樣?”
他顧不上許多,連忙跑去外麵把王大夫他們叫了進來。
王大夫匆匆跑進來,接著有丫鬟端著一碗漆黑如墨的湯藥也進來了,王大夫端過藥碗,撩開床幔就給病人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