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婉青,你找了足夠多的理由來說服我,卻騙不過我。
這件事太突然了,以前也根本無跡可尋,不管你找的理由聽起來多合理,也依舊不能取信於人。
你可從來不是會出這種風頭的人。
在今天去溫家以前,你也從來沒提過你懂針灸的事,更沒表現出強烈想要治好溫七的想法。
我並不責怪你在醫治病人時藏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我們管不了彆人,隻能管好自己。
我不知道今天在溫家是什麼改變的你的主意,讓你打算冒險出手去救溫七。
但我希望,你能再想想。
你真的想好了嗎?”
木婉青沒說話。
“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白石起身離開了西廂房,背著手往醫館大堂去了,隻留下木婉青一個人坐在那裡仰頭發呆。
木婉青很清醒。
她是在自己思索過好幾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才會向白石提的這件事。
在自己的能力這方麵白石一向是不會做過多探究的,這一點她很相信。
再者說,即便她即將通過針灸的方法來起到一些‘神奇’的作用,也不過就是保證病人在短期內不會死去,並不會讓病人的病忽然好轉。
簡單來說,和‘沒效果’幾乎一樣。
誰也不能判斷是病人本身就能撐過去,還是她的治療起了作用。
所以做這些也不會暴露太多不該暴露的事情。
至於說要借白石的名頭過林管家王大夫那一關,也是沒問題的。
白石的那份治療方案她看過,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她相信王大夫、溫大夫也看的出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答應白石一個不算過分的針灸治療請求也不算什麼。
有這些打底,就是突然了些也大概能被答應下來。
至於忽然加入針灸治療的借口,不,理由,她也早就幫自家師父想好了。
一切都不存在問題。
隻除了一點,她自己想好了嗎?
木婉青歎了口氣。
要去做這件事已經想好了,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並沒有想好。
即便是她這種自詡活的淡漠理智的人,也不能透過層層疑雲直接看到所有答案。
但是,現在來講,明白人是必須要救的就足夠了。
溫家七爺……
溫七。
她忽然沒征兆的笑了。
這個名字好似有些熟悉,不是先前見到人時那種詭異的熟悉。
她剛穿來的那陣子,村裡鎮上不就為了這位‘溫七少爺’娶妻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麼?
她堂姐木婉柔就是最後的勝利者之一,隻不過最後嫁給了溫家的其他人,而不是溫七。
另一位也是。
溫七這位‘始作俑者’白白擔了這等‘名聲’最後卻一個人也沒撈著,想想竟還有些可憐……
尤其是,他還病得這般重,隨時都可能死去。
實在可憐。
不過,遇到她之後,就不會這樣了。
她會搞清楚和溫七之間到底有什麼牽扯,作為交換,她會儘一切可能治好溫七。
她有七成的把握,隻是需要時間和一點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