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有一種很小很小的可能,那就是劉善並不是畫畫的人,而是敵對勢力中恰好知道這幅畫和溫七事情卻冒充畫畫的那個人的身份。
這般的話,事情就有些糟糕了。
不過,根據她一係列的觀察分析,這種可能幾乎可以排除。
即便不能排除,風險也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我能把信交給他,雖然他身邊有很多高手。”
劉善沉聲道,
“既然你知道他身邊有很多高手,你要怎麼把信交給他?
你的身手雖然厲害,但遠沒有達到能隨意出入溫府不被發現的地步,那裡麵的防衛可不是擺設。”
“你說得對,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劉善眯起了眼睛。
木婉青平靜地回望著他,兩人觀察者與被觀察者,懷疑者與被懷疑者的身份已經徹底顛倒過來。
“這並不是多秘密的一件事,溫七病得很重,但我是個大夫,我的師父也是個大夫。
在幾天前,我們剛剛為他診治過一次。”
劉善妥協了,他回屋取了紙筆,草草寫了些什麼,但很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匆匆丟下筆,將寫了不少字的紙張團成團吃了下去。
“我沒有什麼要你轉交的。”
這變化隻在轉瞬之間,卻轉變的很徹底,已經沒了轉圜的餘地。
木婉青也不失望,隻說說道,
“如果哪天你有了想傳遞的信息,可以讓劉不舊去找我。”
走出院子,見到臉上有些擔心的劉不舊,她安慰道,
“你老伯年紀大了,平時要多注意一下他的身體,大宅現在還沒有正經大夫吧,可以去聯係下醫館那邊請一個來。”
劉不舊點頭應下,同時心裡暗自揣摩。
小姐看著沒生氣,還吩咐老伯注意身體,看起來沒鬨翻,也不像有什麼大矛盾,這就好。
老伯和小姐都對他有救命之恩,小姐還是他後半生要追隨的人,他真的不想這兩人產生什麼大的分歧。
放棄親人的痛苦他不想再嘗試一次。
“我先回去了,木歡就留在這裡,等明日或者她想回去了,你就派人送她回去。”
“是。”
……
木婉青去到海棠院裡,熟悉且安靜的環境讓她徹底放鬆下來。
去找劉善對峙是她早就想過要做的事,這是她想要深入了解溫七唯一的途徑。
雖然劉善不那麼好對付,但目前為止,一切都還算順利。
劉善臨時反悔不讓她帶信是件好事,雖然這讓她暫時無從得知更多,但在眼下這個時機貿然傳信更不是件好事。
她並不確定溫家那邊的態度,尤其是溫七的態度。
明確這些需要時間。
現在這樣就很好,她有時間來緩衝判斷這些,而劉善也能更好地思考這件事。
她知道,劉善早晚會讓她幫忙傳信的。
那是她了解溫七新的契機。
隻要好好等著就可以了。
……
很快,兩天時間就這麼過去,第二次給溫七治療的時間到了。
這天一早,木婉青就跟著白石坐上了溫家派來接他們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