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顯然是個狡猾心狠的人,若非必要,她不想平白給自己招惹這麼一個麻煩。
她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比如,研製出能代替針灸保命的藥丸。
這東西不僅能給溫七用,給她留出去南境看玉礦的時間,更可以作為商品出售。
能保命的丸藥可不是雪顏丹這樣可有可無的東西。
美貌不是所有人都看重,但性命是。
這東西不是想做就能做出來的,因為就連藥方丹方都沒有個準頭。
修仙界裡的類似丹方想複刻出來幾乎沒可能,刪改之後藥性就無法保證,需要一次次的嘗試。
而這方世界裡,連個能參考的方子都沒有,要不就是野史裡提過幾句,要不就是一看就知道沒有用處,不僅不能延壽保命,反而還會把人儘快送走的毒藥。
總之,這條路任重道遠,但總比指望等到不靠針灸的那天強。
研製藥物或許要幾十天的時間,但後者需要的是幾年上千天的時間。
而且,如果要求的不那麼高的話,或許幾天之內就能見到成果。
有雪顏丹的經驗在前頭,她並不十分擔心這件事。
當然,一天之內是肯定搞不出來的。
第二天,她還是得乖乖地跟著白石去給溫七針灸。
……
溫七和上次見麵時待她的態度一樣,同她一起聊天喝茶。
原本她還不覺得有什麼,直到那些大夫們越發頻繁地偷偷看過來。
她這才更加清楚地認識到,兩人這般互動有些不‘正常’,但溫七似乎沒有想要回到讓人認可的‘正常’的範圍內。
是了,她本心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也很願意和溫七說話,並不像為這些人所認為的正確讓步。
顯然,溫七也不想。
來到這方世界快要一年時間了,她一直儘力避免做出和這方世界相違背的事情,即便要做,也不會在明麵上,除此外還會考慮自身實力和影響。
大多數時候她都會遵從風俗,不過,這次她打算順遂本心。
從大夫們那邊收回視線,她看向溫七的側臉,那側臉落滿溫暖的陽光和海棠花的顏色,讓人情不自禁地想靠近。
“怎麼了?”
被注視著的人看過來,語調溫柔地詢問道。
“沒事。”
她坦然移開視線,去看窗外盛放的海棠花。
“真好看。”
她看的花看的認真,溫七看她也看的認真。
溫七在賭,賭她會不會因為大夫們的看法放棄她。
大夫們不會把這些說出去,也不會傷害到她的名聲,唯一會的,就是給她帶來壓力和思考。
他縱容了這種壓力的產生。
人總是貪心的,得到過之後,就會想得到更多。
他從一開始,隻想能偶爾見到她就好,變成時不時能見到她和她聊天,再到現在的想得到她的心想和她成婚……
他在賭,萬幸,沒有輸。
要是她受到壓力後選擇與他撇清關係,直接不來針灸或是不再與他說話,那他能懊悔死。
想到這種可能,他心神一亂,咳嗽了幾聲。
沉迷看花的木婉青回過神來,見他蒼白著臉手帕捂嘴咳嗽的可憐模樣,當即幫他倒了杯茶水,溫柔地說道,
“先緩緩,喝杯茶,你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