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皺眉,難道劉氏的身世還有什麼蹊蹺?
細想也是,不管是原主的記憶,還是這一年多來的生活,從來沒人提起劉氏的身世過去。
她隻模糊地知道,劉氏家境曾經該是不錯,隻是後來落敗了,劉氏這才半嫁半賣地來到木家過日子。
從前她不關注這些,現在一想,倒確實有些問題。
劉氏家即便落敗了,總該有人活著,兄弟姐妹、父母、祖父母、堂表親等等,總該有人還在才是,但這些年從沒有人來找過劉氏,劉氏也從來沒有表達過想去看看自己的某位親人,連提都不曾提起過。
就算劉氏在木家沒有地位也不出門,但在孩子麵前的時候,總會說幾句,諸如,我小時候、我表姑婆等等這類的話,但原主的記憶中從來都沒有這些。
有些事不知道的時候覺得沒什麼,一但知道了,就立刻能從記憶中翻找出諸多線索和證據來印證這件事。
木婉青看了眼情緒不太穩的劉氏,給她倒了杯茶水,安撫道,
“不著急,慢慢說。”
劉氏兩隻手攥著杯子,好似抓住溺水後的救命稻草般,情緒漸漸平穩,開始慢慢訴說起她的身世來。
“我並不是什麼落敗的小富之家,而是東桐劉家的女兒,劉梓舒。”
……
木婉青聽完劉氏的敘述後,心情複雜,五味雜陳,劉氏竟然還有這般曲折離奇的身世,真是看不出來。
隻是她這時候還顧不上去梳理分析剛剛得到的消息,而是先安撫因為說出隱瞞多年的秘密有些精神崩潰的劉氏。
“這事我知道了,你不要想太多,沒事的。
即便朝廷真的追究,那些被問罪的官員才是重點,一個被株連的庶女不值得他們大費心力。
再者說了,既然他們十五年了都沒找來,那現在自然也不會找來。
你且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不會有事的。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木婉青看著劉氏睡下,待她睡沉了,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把她眼角的淚水拭去,走了出去。
吩咐了丫鬟幾句讓她們不要打擾劉氏休息,接著就去了溫七房間。
她現在心裡有些亂,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花桂沒有攔她,直接把她放進了房間,她進屋一看,原來溫七並沒睡,正在泡茶,聞味道,還是她最喜歡的茶。
聞著熟悉的茶香,她感覺情緒舒緩了不少,臉色也好了很多。
走到溫七身旁坐下,她問,
“午間我見你精神不好,怎麼不睡會兒?”
溫七給她倒了杯茶水,說道,
“我不困,隻是見母親麵有愁容,故意給你們母女說話留個說話的機會而已。
怎麼樣,問題解決了嗎?”
木婉青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茶水,陷入思考中,並沒有說話。
溫七也不催她,隻繼續手上的事,末了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水,拿在手裡慢慢喝著,等她思考完把事情告訴他。
木婉青沒花太久時間就把思路理順了,她歎口氣,將一切對溫七和盤托出。
雖然她答應了劉氏會保守秘密,但對於溫七,這不是個秘密。
她信任溫七,相信溫七不會把這消息泄露出去,同時,也因為溫七的身世比劉氏身世更加離奇、隱秘。
“我母親,原是東桐劉家的女兒。
十五年前,劉家獲罪,男丁抄斬,女眷流放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