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君王不早朝(2 / 2)

而另一邊,謝斐在退朝後就去了禦書房,吩咐張德子不許任何人打擾自己後就坐在案牘前,拿出紙筆將自己腦海中知道的治理洪災的有效計策一條條梳理出來,這一忙就忘了時間。

……

散了散步,薑蓁心情好了許多,她身後跟著的幾個言笑晏晏的小宮女,她們手裡提著**的籃子,裡麵裝著亮晶晶的蓮子,在陽光下就像珍珠一樣閃閃發光。

整個後宮,除了薑蓁和汐赫蘭,各宮的妃嬪們都忙得熱火朝天,又是派人在皇上必經之路上守著,又是選衣裳首飾,誓要打扮的壓豔群芳,一時間後宮熱鬨的不像話。

然而眾人從早上等到晚上,宮女太監都換了好幾批,妃嬪們也因為熱的不住流汗,換了好幾次內衣,依舊沒等到皇上的影子,就在所有人都懷疑皇後消遣大家的時候,謝斐終於坐著金鑾慢悠悠的進了後宮。

妃嬪們一聽,顧不得衣裳還沒穿整齊,紛紛一邊往外走一邊由貼身宮女整理儀容,然而皇上看著跪倒一片的美人兒,卻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眾愛妃平身”,便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吩咐往坤寧宮去。

眾妃悻悻然的往回走,卻看見高貴妃坐著坐椅攔住了皇上,俱都留下來看到底是貴妃技高一籌還是皇後更加受寵。

看的出來高寶曦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穿著一身海棠紅並蒂蓮花的裙子,梳著時下最好看的發髻,戴著幾支同顏色的海棠簪,一雙紅唇微微翹著,眼波流轉間旖旎又曖昧,長長的眼睫毛一眨,盈盈水霧又透出淡淡的哀愁與期盼。

高寶曦扶著坐椅把手來到金鑾旁,柔柔一福身,嘟著嘴嬌滴滴道:“皇上,您都已經半個月沒去臣妾的長樂宮了,院子裡的花啊樹啊都快忘記您了。”

謝斐朗聲笑了兩下,道:“朕有空一定過來,但今日不行。”

“為何?”高寶曦不依的跺了跺腳,“皇上今早不是才去了坤寧宮,怎麼……”

“恩?”謝斐低低哼了聲,高寶曦立刻住了嘴,隻是眼睛委屈巴巴的看著他,謝斐接著道,“朕改日來看你,回去。”

“是,臣妾恭送皇上。”高寶曦不情不願的福了福身,直到皇上走遠了,轉身就坐上坐椅,咬著唇捶了下扶手,紅唇輕啟,咬牙切齒的蹦出幾個字——薑蓁,走著瞧!

看著金鑾依舊朝著坤寧宮方向前行,這一群同樣被拒絕了的妃子卻瞬間高興了起來,比自己位高權重又貌美的貴妃都請不動皇上,自己就沒什麼丟臉的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高貴妃半路攔聖駕卻被打臉的消息風一樣傳遍了後宮,成了人人茶餘飯後的閒談,被高貴妃迫害過的人當然十分興奮,但更多的後妃是感到壓力。

皇後,真的很得聖心啊,後宮三千,可以說的上獨得恩寵了。

坤寧宮中,薑蓁早早洗漱好了,此時穿著簡單的薄衫靠在軟榻上,一手拿著一卷書在翻閱,許是剛剛洗過澡的原因,她未施粉黛的白皙臉頰有著絲絲紅暈,一頭青絲濕漉漉的,桂枝拿著帕子在她身後輕輕拭水。

謝斐悄無聲息走進屋中時,看到的便是這樣閒適的一幕。

桂枝等人看見皇上,嚇了一跳,立刻福身就要說話,謝斐眼疾手快示意眾人噤聲,並一邊伸手拿過桂枝手裡的帕子一邊揮手讓她們退了出去。

薑蓁目光雖然看著書本,可是腦海中想得卻是薑姑姑說的洪災一事,她心中對皇上收了父親權利之事也耿耿於懷,但是卻不認同父親以此威脅皇上的做法,現在受苦的是黎民百姓,他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已經夠苦了,不該再給他們增加痛苦與不幸,也不該用皇上的錯誤去折磨他們。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的確不假,用災民的暴動也的確是更快威脅皇上、拿回自己權利的辦法,但是如果這水也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儘的,甚至這水可以流向彆處。

一個國家如果失去了百姓,失去了民心,那麼國將不國。

後宮中勾心鬥角,朝堂上爾虞我詐,所有人看到的隻有恩寵、地位、權勢、金錢……那些保家衛國、艱苦勞作的底層人士的辛酸與苦楚,竟沒有一個人為他們考慮,這真是大齊的悲哀。

我薑蓁枉為一國之後,勸不了固執的父親退步,也無法說服皇上放權……

閉了閉眼,薑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娟秀的柳眉緊緊蹙著,放下書卷,雙手合十捏著佛珠許起了願。

謝斐微微俯下身,薄唇湊到她小巧的耳邊,低低問道:“朕的皇後在歎息什麼,又許了何願,說出來朕說不定能滿足皇後哦。”

猛然聽到皇上的聲音,薑蓁嚇了一跳,轉過頭,睜著一雙鳳眼愣愣的看著來人,好一會兒後她才手腳慌亂的起身行禮:“臣妾參加皇上,不知皇上駕臨,有失禮儀,還請皇上恕罪。”

“皇後不必多禮。”謝斐一手拿著帕子負在身後,一手將薑蓁扶了起來,並順勢握著她的手不放,“夜間寒涼,皇後還是多穿些衣裳,免得染上風寒。”

說著謝斐將帕子一丟,隨手拿過一旁的披風給薑蓁披上,並細心地係著帶子。

兩人的距離極近,薑蓁微微低著頭,能感覺到溫熱的呼吸輕輕吹拂過額頭,一雙帶著薄繭的大掌在自己脖頸間慢條斯理的係著帶子。

明明才隻有短短的幾息時間,薑蓁卻覺得好像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忍不住偷偷抬眸瞅了一眼麵前的人。

他垂著眸,一臉認真的盯著自己的脖子,黑長又濃密的眼睫毛間或眨兩下,高挺的鼻梁上有點點細汗,薄唇微微抿著。

薑蓁的心不爭氣的慌亂了起來,她定了定神,拉著披風往後退了一步,故作淡定道:“皇上,臣妾自己來。”

謝斐一愣,眉頭微微一揚,以手作拳抵著唇低低咳嗽了一聲,垂眸道:“朕、朕第一次做這種事,係的有些難看,以後多做幾次就會好看了。”

薑蓁準備重係的手一頓,抬頭看見皇上竟然好似紅了臉,躲閃著自己視線的漆黑眸子帶著點點期待,彆扭又可愛,她嘴角揚起一抹自己都沒發覺的淺笑,指尖摩擦著帶子緩緩笑道:“臣妾覺得皇上係的很好看。”

謝斐聞言一喜,眼底劃過淺淺笑意,上前一步拉過薑蓁的手輕柔而緩慢的揉搓著,屋子裡的一時間靜了下來,兩人都沒說話。

屋子裡隻有蠟燭偶爾發出的滋滋聲,薑蓁覺得氣氛有些怪異,要不是手上傳來的力度時輕時重,她都懷疑兩人被點穴了。

隻是……

到底還要捏多久手啊,她的皮都要破了!

啊啊啊啊,腿也站的發酸了,能不能坐下慢慢捏呢?

胡思亂想間薑蓁垂首四下亂瞧著,猛然覺得榻上皇上剛才隨手丟下的帕子很熟悉,心底百轉千回間隱隱冒出一個猜測,頓了頓,她小聲問道:“皇上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說一聲,嚇了臣妾一跳呢。”

“是皇後心不在焉,朕都給你擦乾了頭發還沒發覺。”謝斐彎了彎唇角,聲音裡帶著點消遣的意味。

果然如此,怪隻怪自己想事情太出神。

謝斐看著她懊惱的鼓鼓臉,挑眉輕笑了聲,轉移了話題:“皇後還沒回答朕之前的問題,你在歎息什麼,又許了什麼願?”

薑蓁呆了呆,隨即眨了眨眼:“臣妾……歎息了嗎?似乎不記得了呢。”

“跟朕裝傻?”謝斐一把將人拉進懷裡抱住,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湊近了看她,隻看得她目光躲閃,這才聲音低低的笑了起來,“你既不願說,朕不問就是了,夜已深,伺候朕更衣歇息。”

薑蓁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皇上是對臣妾說話?”

“當然,難不成這裡還有第三人?”謝斐嘴角帶笑道,牽著她的手行至床榻邊,雙手一展,等著她服侍。

薑蓁躊躇了一瞬,這才紅著臉上前,因為第一次為彆人寬衣,她十分生疏,一件外套就脫了好久,謝斐看著胸前的小腦袋,眼底溢滿了璀璨的笑意,半晌後徐徐抬起手覆在她的手上,帶著她一點一點解開衣帶和扣子。

“看來皇後也是第一次啊,以後要多加練習。”謝斐微微俯首,低沉的嗓音在薑蓁耳邊幽幽響起。

薑蓁本就羞紅的臉轟的紅透了,她的腦袋垂的更低了,隔著薄薄的內衫,指腹間傳來謝斐胸膛灼熱的溫度,她的心有些亂了。

這個人真的是皇上?

皇上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她的心為什麼會不爭氣的跳得這麼快?

……

一腦袋的問題在薑蓁的腦海盤旋,待她回過神來,兩人已經相擁著躺在了雕刻繁複華貴的床榻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清野”投喂的火箭炮×1,謝謝我家清野寶貝,愛你喲~~~

感謝“三虧”投喂的地雷×1,謝謝三三小寶貝,比心心~~~

感謝“清野”×15、“書清淺”×20 兩位小可愛灌溉的營養液啦啦啦~~~

趕著最後時間,寫了6600字噠~~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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