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蓁輕移蓮步, 徐徐邁進屋子,隻見謝斐正執著一本奏折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看著自己,她笑了笑, 一手提著食盒就要屈膝行禮:“皇上萬福金安……”
“此間就你我二人,做那麼多虛禮乾什麼?”謝斐擺擺手打斷她,並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眉目含笑道,“過來。”
薑蓁抬眸看他, 他俊朗的麵容上帶著清淡的笑意, 眼睛裡卻盛滿了灼人的笑意,她臉頰微微一紅, 依言走了過去。
謝斐一手攬住她柔軟的腰肢擁進懷裡, 從她手裡抽過絲帕,一邊給她細細擦拭著額間薄薄的細汗, 一邊微揚著頭笑道:“熱嗎?”
薑蓁輕輕搖了搖頭,微微側過頭看了眼桌子,晃眼間瞧見如小山堆積的奏折中有一冒著寒氣的白玉盅, 她神色愣了一瞬, 隨即轉過視線尋了個空位, 將手上的食盒放了上去。
謝斐看了眼食盒, 目光溫沉了下來,將絲帕往自己袖口一塞,伸手拉過她的素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笑問道:“你這食盒裡帶了什麼過來?”
“天兒熱, 臣妾怕皇上中暑,特意備了冰鎮酸梅汁。”薑蓁臉上笑容不改,鳳眼斜睨了眼桌上的白玉盅,聲音甕甕的,似笑非笑的道,“隻是如今看來倒是用不著了,蘭貴人備的可比臣妾的不知好了多少呢。”
謝斐微怔幾息,隨即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蓁兒這是醋了?”
“臣妾若是吃醋,早就被醋缸淹了。”薑蓁啐了謝斐一口,掙開了他摟著自己腰的手,清若秋水的鳳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道。
謝斐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他看得出來,薑蓁確實沒有吃醋,畢竟昨日自己已與她提前通過氣了,現在這般假意調笑自己,不過就是女人有些彆扭的攀比心作祟,忍不住要用話刺刺他罷了。
他搖搖頭,垂眸淺笑一聲,一把捉過她置於桌邊的玉白的皓腕,十指相扣著拉至嘴邊親了兩下,道:“真真是熱極了,好蓁兒,快把酸梅汁端出來給朕解解渴。”
“才不要。”薑蓁鼓鼓臉,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隨即旋身轉開一步,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刨冰就喂進謝斐嘴裡,粉唇邊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垂眸看著他笑道,“皇上還是吃這個,可不能辜負了美人兒的一片芳心啊。”
謝斐愣了一瞬,隨即微微向前傾身,長臂一伸就將人連拉帶抱的扯進懷裡,讓她坐於自己膝上,一手從後覆在她的後腦勺上,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微微向上抬了一些後,低頭便吻上她的唇,唇舌糾纏間,帶著水果和奶香的冰水便被一一渡到了薑蓁嘴裡。
薑蓁嬌嬌的吟嚀一聲,緩緩咽下了嘴裡的冰水,然而謝斐那火熱的舌頭卻不退反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恣意的在她嘴裡不知疲倦的追逐掃蕩,逼得她無力掙紮,隻能任他予求予與,口齒生津間,有微微的水漬聲輾轉,薑蓁下意識隨著他的節奏吞咽,灼熱的呼吸纏繞在鼻端。
就在她即將要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卻也沒有離開太遠,隻在她水潤的唇瓣上落下綿綿細吻,輕輕摩擦,良久後,他才微微喘著氣,低啞著聲音道:“蓁兒,此後所有,朕都要與你分甘同味。”
薑蓁雙手摟著謝斐的脖子,臉頰仿若飲了酒般紅通通的,她不好意思的半闔著眼,貝齒輕咬著下唇低下頭,小腦袋像撒嬌的小動物般直拱進他的頸間,半晌後才有甕甕的聲音嬌嬌傳出:“不僅要分甘,蓁兒還要與皇上共苦。”
謝斐無聲的笑笑,大掌撫著她的小腦袋揉了揉,低頭在她發頂啄了一口,喃喃道:“我舍不得啊。”
那聲音太小,薑蓁聽的不甚清楚,她抬頭看他,疑惑道:“皇上說什麼?”
“朕說什麼?”謝斐笑道,“朕在問你還醋不醋了?”
說罷,一雙清冷的眸子頓時暗沉了下來,緊緊盯著她的嘴唇,就像盯著獵物一般。
他的目光太灼人,薑蓁羞澀萬分的抿著唇避開了,不假思索的張口就道:“不、不醋了。”
聞言,謝斐促狹的笑了:“原來蓁兒真的醋了啊。”
薑蓁頓時明白過來自己上了他的當,羞紅著小臉急急道:“我沒醋,沒醋。”說完也知完全沒有說服力,低下頭悶悶的低聲道,“你無賴!”
“是是,朕無賴。”謝斐眉眼含笑,清俊異常,聲音裡卻帶了三分曖昧三分歡喜和三分正經,“不過朕喜歡。”
薑蓁終是沒抵過他的柔情蜜意,忍不住抿唇笑了,謝斐捏了下她粉嫩的臉蛋,道:“正經一點,不許再笑了,朕有話告訴你。”
惡人先告狀,不正經的是你,薑蓁翻了個白眼在心底暗暗道。
雖這樣想著,她最後還是乖乖的應了聲,謝斐滿意的點點頭,聲音沉穩的囑咐道:“那個汐赫蘭不簡單,朕知道你聰慧,但還是小心為妙,儘量不要和她接觸,你派去監視她的人也撤回來,她自有朕來對付,你就好好將養身子,給朕生個孩子。”
聽著前麵,薑蓁還一臉鄭重的點著頭,最後一句話出來時,她登時心慌意亂起來,手也不由自主的輕輕撫上自己的肚子,股股甜蜜在心間幽幽蔓延,垂下頭靠在謝斐肩頭輕輕的“恩”了一聲。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薑蓁的屁股突然被謝斐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緊接著頭頂傳來他戲謔的笑聲:“好了,朕的便宜都被你占儘了,還不快去給朕研磨?你看看,還有這麼一大堆奏折等著朕批,批不完你就陪著朕熬夜。”
薑蓁聞言立馬鼓著臉瞪他,這人也太不講理了,到底是誰占誰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