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腦斧】好。
這天晚上,賀思嘉有好幾場夜戲。
他在《川軍》裡飾演的人物叫韓少悲,是縣裡某個富戶的小兒子,背著家人偷偷參軍,從小兵成長為將領,又從將領成長為傳奇。
韓少悲並沒有直接原形,卻間接融合了很多人的真實事跡,而此刻賀思嘉在拍的,正是韓少悲參軍不久,跟著名老戰友學習編草鞋的一幕。
乾枯的稻草繩纏繞在賀思嘉修長的十指間,他坐在盞油燈旁,將草繩對折再做一個圈,即是草鞋的鼻頭。
忽然,棚外傳來一陣騷動,賀思嘉雖然聽見了,卻沒受影響,安安心心拍完了這幕戲。
等工作人員挪設備時,賀思嘉披著厚衣服去棚外休息。
他懶懶地坐在躺椅上,有人遞來杯水,賀思嘉沒多想就接下了,冰涼的指尖無意中觸到對方的手,呼吸間聞到了如雪後森林般的冷香。
賀思嘉一怔,心跳猛地加快,又下意識懷疑。
他並沒有立刻求證,等兩口熱水下肚,才慢慢轉過頭,果真見到了吳臻。
“這位助理,去幫我把暖手爐拿來。”賀思嘉故作淡然地說。
吳臻眉峰微揚,握住賀思嘉一隻手揣進自己衣兜裡,“你好像不意外?知道我來了?”
片場人多眼雜,吳臻這麼做很容易被看到,但賀思嘉也沒抽出手,隻挑著唇笑,“當然不知道,我可是日理萬機,哪兒有空關注公司新招的助理?你叫什麼來著?”
吳臻配合擺出謙虛恭謹的表情,“報告老板,我叫爸爸。”
賀思嘉笑罵:“逆子!”
兩人開著玩笑,期間有不少人都在往這邊偷瞄,賀思嘉似是毫無所察,問:“你怎麼過來了?剛不還在家裡嗎?”
“想見見你,吃完飯就來了。”
賀思嘉心想他們聊微信時差不多五點過,這會兒都快零點了,也就意味著吳臻根本沒空休息,“累嗎?”
吳臻笑了笑,反問:“還要拍多久?”
“還有三場戲,再順利也要兩個多小時,你先回我房間休息?”
“不了,我想陪你。”
這時,導演也聽到了風聲,趕過來和影帝打招呼。
吳臻順勢放開賀思嘉,站起身跟導演寒暄。
賀思嘉小口小口喝著熱水,聽見導演問吳臻能待多久,明天有沒有空一起吃頓飯。
“您太客氣了。”吳臻笑看了賀思嘉一眼,“我這周都在,隨時有空。”
賀思嘉微低下頭,唇角翹了翹。
賀思嘉拍完第二場戲時,吳臻叫的奶茶和甜點送到了,劇組人人有份。
他來是以探班的名義,請客自然也要算到賀思嘉頭上,吳臻摟著賀思嘉肩膀,笑著說:“我弟弟麻煩大家照顧了。”
眾人嘴上客套,心裡卻大感詫異,賀思嘉和吳臻關係居然這麼好?
倒是從B組趕來搶奶茶的葉聞飛早就習以為常,咬著珍珠說:“有啥大驚小怪的,他倆在《玩古》劇組就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平時跟他們一塊兒玩,我老覺得自己像第三者。”
吳臻半笑著說:“不錯,總算有自知之明了。”
葉聞飛:“……”
等賀思嘉去補妝的間隙,宣傳總監將導演拉到一旁,嘰裡咕嚕說了一通。
導演麵露遲疑,“這行嗎?”
“行不
行得問了才知道,不行也沒損失,萬一成了咱們可就賺大了。”總監知道導演有點麵淺,鼓動他說:“你讓思嘉去問,他倆好。”
導演一想也是,咬咬牙找上賀思嘉。
“客串?”賀思嘉有些驚訝。
“對,就待會兒一場戲裡的師長,可以嗎?”
接下來一場戲,是韓少悲所在的團遲遲沒等來中央軍承諾的援助,孤軍奮戰三日後慘勝而歸,一整個團死傷無數。中央軍特意派了名師長來駐地慰問,他們穿著一身好行頭,和川軍的破衣草鞋形成鮮明對比。
有幾名年輕的士兵心中不忿,和師長的警衛兵吵了起來,直到韓少悲和戰友抬出一具具屍體,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行,我去問問。”賀思嘉平日裡受了導演不少照顧,便答應下來。
導演沒好意思全推給賀思嘉,說:“我和你一起吧。”
可到了吳臻麵前,導演又有些抹不開麵子,半天繞不到正題。
賀思嘉見他為難,玩笑般摟著吳臻的胳膊,“哥哥,你幫我們客串一個角色唄。”
吳臻對自己每個角色都有嚴格要求,哪怕是客串,更何況這種臨時邀請的客串。
如果換了其他人來說項,他肯定不答應,但賀思嘉終究是不同的,於是說:“可以,不過我得先看看劇本。”
導演頓時心花怒放,“吳老師放心,絕對不坑您!”
吳臻客串的師長雖說戲份少,人設卻不差,惡事都由警衛兵承擔,而他隻需在見到屍體後表現出愧疚與震動,再脫帽行個軍禮就算完事。
有工作人員帶他去化妝,等他換上中央軍的製服出來,正好跟又拍完一場戲的賀思嘉遇上。
然後賀思嘉就走不動路了。
他覺得渴,從靈魂滋生的饑渴。
而吳臻就是他的梅子。
“天啊!吳老師也太帥了吧?A氣十足!”正給賀思嘉遞衣服的小棲滿眼都是小星星。
“什麼A氣?”賀思嘉不解地問。
吳臻知識麵雖然廣,卻也有空白的角落,同樣麵露茫然。
小棲尷尬地搓搓鼻子,“沒什麼,就是形容吳老師很帥很強大。”
賀思嘉見她眼神閃躲,便不再追問,休息時隨手查了下,但沒怎麼看懂。
他轉頭問葉聞飛:“你知道ABO是什麼嗎?”
葉聞飛眼睛盯著手機屏,心不在焉地點頭。
“快說說。”
“是不是個衛生巾牌子,我幫我姐買過。”
賀思嘉:“……”
</>作者有話要說:小棲:那叫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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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大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