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2)

第48章

因為正事提前辦完了,次日,賀思嘉和吳臻第還開車去近郊玩了一趟。

短暫相聚後,賀思嘉回到影視基地繼續拍戲,吳臻則留在S市參加一場活動。

每年末總有許多分豬肉活動,又是什麼時尚慶典,又是什麼微博之夜、星光大賞之類,以吳臻的人設路線需要控製曝光率,他挑著兩三個活動參加了,便和家人一塊兒飛去了澳洲。

幾年前,吳姑姑一家陪著吳老爺子去澳洲療養,這兩年吳家每逢聖誕節都會去澳洲探望。

在吳臻抵達澳洲的同一天,賀思嘉也從劇組殺青了,但他根本沒空休息,馬不停蹄地投入到新工作中。他似要將這大半年來驟減的曝光率都給刷回來,幾乎每天都有活動,樂得粉絲們如同提前過大年,超話數據猛躥一截。

平安夜當天,賀思嘉結束了電競劇新一輪宣傳工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位於B市的私人公寓。

此時已近零點,累了一天,他打算先泡個澡。

賀思嘉躺進堆滿泡沫的浴缸裡,給吳臻發了條微信。

【小腦斧】我忙完了。

接著那邊就打來視頻電話。

賀思嘉想也沒想按了接通,卻發現屏幕上並不止有吳臻,還有對方的小侄女。

三人都愣了愣,賀思嘉回過神差點兒沒將手機落水裡,吳臻也很快掛斷電話。

【小腦斧】?????

【演員吳臻】抱歉,不知道你在泡澡,想讓你見見我小侄女。

賀思嘉也不好說什麼,隻是有點尷尬。

【小腦斧】那你等等,我待會兒給你打過來。

【演員吳臻】好。

賀思嘉趕緊打開淋浴衝掉泡沫,換上乾淨衣服,還特意選了件青春活潑的連帽衛衣,上麵印著隻卡通大象。

他擦乾頭發,又照了照鏡子,這才給吳臻回撥過去。

“收拾好了?”這回屏幕上隻有吳臻的臉。

“嗯,你小侄女呢?”

問完賀思嘉就見屏幕晃了晃,吳臻彎下腰單手將小侄女抱起來,“緹緹,跟叔叔打個招呼。”

“什麼叔叔。”賀思嘉非常不滿這個稱呼。

“我是緹緹小叔,你不是叔叔是什麼?”

賀思嘉很想說“我是哥哥”,可這樣就比吳臻低一輩了,正琢磨著該怎麼在口頭上占便宜,便聽吳臻拖著尾音“哦”了聲,他當即就有不祥的預感。

“我知道了。”吳臻微微頷首,衝小侄女道:“叫小嬸。”

賀思嘉:“……”

.

“小嬸!”

吳緹最聽小叔的話了,雖然她也模模糊糊知道小嬸好像該是阿姨,可小叔讓叫的準沒錯。

而且,她小嬸好好看啊,年幼的小姑娘也是有審美的,喊了一聲後就害羞地躲進小叔懷裡,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賀思嘉。

賀思嘉嗆咳幾聲,咳得臉都紅了,“你彆教壞小孩子——緹緹,你是叫緹緹吧?”

“是……”吳緹羞澀地應了聲。

“我叫賀思嘉,你叫我賀叔叔就行。”

吳緹偏頭看向小叔,吳臻無意一直逗賀思嘉,笑著點點頭。

“賀叔叔。”

“真乖。”

賀思嘉嘴上誇著,心裡卻感覺自己瞬間滄老。

吳緹則湊在吳臻耳畔嘀嘀咕咕說著什麼,吳臻語氣溫柔:“你自己跟賀叔叔說。”

小女孩扭捏地開口:“賀叔叔,緹緹想送你一件禮物。”

賀思嘉瞟了吳臻一眼,笑著說:“好啊,謝謝緹緹。”

話音剛落,吳臻就放下了小侄女,鏡頭隨之對準吳緹。

賀思嘉看見穿著熊仔套裝的吳緹推開一扇落地門,小跑向露台,腦袋上兩個小揪揪搖搖晃晃。

小女孩站在比自己還高的圍欄旁,指著夜空說:“緹緹請你看煙花!”

天上數朵煙花點燃蒼穹,漂亮極了。

“今天平安夜,我們全家都來酒店裡聚餐。”吳臻淡聲解釋了一句。

賀思嘉這才知道他們沒在家,而且以鏡頭的視野來判斷,應該是在酒店最高層。

他和吳臻身處不同半球,相隔幾千公裡的距離,卻有幸欣賞同一場煙花表演。

賀思嘉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就聽見鏡頭之外再次響起吳緹清脆的童音——

“小嬸,聖誕快樂!”

“……”

平安夜過去,賀思嘉繼續投入工作,再見到吳臻已是12月29日,春晚第一次彩排現場。

賀思嘉是卡點到的,他剛參加完新劇發布會,一入場就看見吳臻正在接受采訪,對方也注意到了他,衝他揮了揮手。

因為快要彩排了,賀思嘉隻遙遙點了下頭,便走向自己的六位搭檔。

“準備得如何?”他語氣輕鬆地問。

沈央看了眼身旁的宿寒英,遲疑地說:“還行,就是有點緊張……”

賀思嘉逗他,“隻是彩排就緊張了,那等正式直播怎麼辦?”

話一出口,他就見除宿寒英外的五個人齊齊變色,心裡突然有點慌。

但也由不得他多想,工作人員已經通知他們準備上台了。

按照歌詞分配,賀思嘉應該算C位,他最近一直都有在練習,甚至請了位聲樂老師單獨指導。

原本他已練出了七分信心,卻在臨上台前隻剩下三分。

而等彩排結束,那三分也儘數化作絕望。

賀思嘉木著臉下台,不去看周圍任何人的表情。

陸馨小心翼翼地安慰,“還不錯,至少你個人表現得挺好。”

如果不算合唱時的被拐跑了調。

其實獨唱階段賀思嘉確實發揮不錯,哪怕宿寒英走音走到另一個時區,他也穩住了沒笑場。可輪到合唱時,賀思嘉感覺自己像被蒙住眼睛的沙漠

旅人,根本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他預想中的王者帶飛青銅,終究淪為了青銅帶累王者。

賀思嘉輕扯嘴角,四下掃視一圈,沒看到吳臻,倒看見剛剛采訪吳臻的記者過來了。

他頗有些心不在焉地接受采訪,無非都是些常規問題,比如第一次參加春晚的心情,對節目有沒有信心等等。

心情是想死,信心是負數。

當記者問他最期待春晚哪位嘉賓的節目時,他下意識回答吳臻,說完又覺得不太好,剛想再添補幾位資曆深的老藝術家,記者忽然道:“思嘉有給吳老師準備什麼禮物嗎?”

賀思嘉愣了愣,“準備禮物?”

難不成春晚彩排完了還有互送禮物的潛規則?

“思嘉還不知道嗎?明天是吳老師的生日,他們那組節目的演員正在幫吳老師慶生。”

賀思嘉不是不知道,隻是忘了。

他近來平均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腦子都有點轉不開,何況吳臻根本沒提過。

等他在後台找到吳臻時,對方已經準備切蛋糕了。

現場熱熱鬨鬨,讓賀思嘉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個忽然闖入的外人。

但明明圍在吳臻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如他和他親密。

“彩排完了?”

吳臻第一個發現他,笑著招呼他過去。

賀思嘉定了定神,佯作隨意地問:“吳老師明天生日嗎?”

他故意暴露自己忘記的事實,是怕吳臻以為他記得,並在期待零點過後的驚喜。

他不願讓吳臻存有注定會失望的幻想。

但吳臻隻笑了笑,“對啊。”

賀思嘉盯著他看了會兒,沒看出有什麼異樣,舒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說不清的失落。

分蛋糕時,吳臻剩下了兩塊帶字的,其中“生”字給了賀思嘉,“日”字則留給自己。

這讓賀思嘉莫名懷疑吳臻在偷偷開車。

而當晚他也確實坐上了吳臻的車,在糊弄走陸馨以後。

“對不起,把你生日給忘了。”路上,賀思嘉心虛地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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