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宮傲白是在唐霜月的服侍下梳洗的,新承雨露的唐霜月一臉嬌羞,完全沒了平日的冷傲。
對於這個下域新收的侍女,宮傲白頗為滿意。當然他也注意到了侍女玉罄看向唐霜月的目光不善,不過這些下人爭風呷醋的事他是不理會的。堂堂宗室子,誌在天下,豈會受區區兒女之事所累?
“但願今日搜尋能有所獲,不知能發現怎樣的機緣。”宮傲白帶著二女,邊想邊走進飛廬外層艙室,準備吃過早餐後就按約定與左、巫二使一同出發。
進入艙室,宮傲白對左、巫二使道:“等會可以把水靈石投放下去了。”
充滿水屬性靈氣的叫水靈元,耗儘靈氣的叫水靈石,顯然宮傲白說的是後者。
左玉衡一怔:“這麼快?會不會……”
巫森不耐煩道:“管他呢,搜尋機緣事最大,這些下域武士多死幾個少死幾個有什麼關係。”
左玉衡正想說什麼,卻聽艙門外隨從稟報三大國的主事求見。
“這麼大早有什麼事?”宮傲白皺眉問道,他當然不會認為人到得這麼齊是為了混早餐的。
左玉衡示意請諸國主事入見。
不一會,三國主事依次見禮,個個臉上的神情都帶著一絲凝重與焦慮。
姚無疆在主事者中身份最尊,當下走過來,向宮、左、巫三使欠身道:“三位特使,靈鏡天幕似有異狀。”
宮傲白三人互看一眼,走出艙室,此時靈鏡投影的天幕上,四十八個光點依然在,而其中仍有大半光點保持原始亮度。
雖然看不到具體影象,但從這些光點明亮度能分析出不少東西。按照真元氣息每轉移到一個新軀殼上就會逸散一部分,表現在亮度上就是黯淡一分的準則,保持原始亮度,說明這些個山妖都沒事。
已經過了兩天三夜,按常理推算,互相遭遇的機率大幅增加,正應是人與妖鬥最激烈的時刻,而光點所反應的情況,似乎並不像原先預計那樣,人族天驕種子大占上風。
“要不,派人下去看一下?”尚雲峰謹慎提出請求。
宮傲白還沒開口,巫森就嘿然一笑:“還不到三天,試煉的天驕種子可是有三百之眾,六倍於妖族,莫非尚君對本族武士沒有信心?”
尚雲峰忙賠禮:“自然不是……”
巫森老大不耐煩打斷道:“那不就結了!就這樣吧,你們多加留意靈鏡天幕的動靜,這幾日我們會在周圍巡視,隨時加固封靈大陣,無事不得乾擾,你們可明白?”
巫森急於離開飛舟,搜尋龍淵山,以尋找機緣,這對他而言才是頭等大事,如何會讓些許異狀絆住他們的腳步?
姚無疆、尚雲峰及逐月、星海國使者隻得躬身領命。
半個時辰後,三艘小型飛舟衝出光幕,點點白光漫空拋灑,轉瞬消失。
尚雲峰不無憂慮看向姚無疆:“現在就投放水靈石了,提前了三日,恐怕局麵更糟。”
姚無疆看了逐月、星海國二使一眼,歎了口氣:“特使決斷,為之奈何?”
……
嘭!
元力氣爆炸響,碎肉四濺,碧血漫天。
叭嘰!一隻胸膛爆開一個大洞的山妖重重摔落,奄奄一息。
十步之外,羅霄微微喘息,右肩膀衣衫破裂,幾道長而粗的血痕宛然。
一道微涼的真元氣息躥入掌心,這已經是第四道真元氣息了,但在羅霄的感覺裡,這第四隻山妖比前麵三隻加起來還難殺。
還好,再難殺也都殺了。羅霄手臂微振,龍鱗飛盾滴溜溜旋轉數圈,綠液四下飛灑,待飛盾停止時,盾麵光亮如鏡,如同抹了一層油,半點血都不沾。
把盾牌往背後哢地一扣,羅霄慢慢走近,看著垂死的山妖原本巨大的身軀漸漸萎縮,最後竟成皮包骨的模樣——這樣的現象讓羅霄腦海裡閃過“透支”二字。
利用各種不同手段激發潛力,臨陣爆發,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武士係有藥物催發潛力,戰士係有氣血化形超常爆發,但不管用哪種手段,預後都會出現長時間虛弱,對身體有不同程度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