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居然如此年輕,有二十、不,有十八沒有?這天鏡下域何時出過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八階武士?
巴音上師覺得自己今天把一整年的吃驚全用光了,他的殺意徹底消彌,這個少年身上一定有秘密,活著的價值遠遠大於死去的價值。
巴音上師那股若有若無的殺意一消,羅霄立即敏銳感應到,眉頭一挑:“怎麼,不打算為你們的突勒戰士報仇了?”
巴音上師有點奇怪這年輕人在性命受製於人後竟然還能如此從容,但一聽羅霄的話忍不住哈哈大笑:“報仇?本上師是何等人,區區兩個低級戰士也值得讓我出手報仇?”
羅霄微怔,旋即冷然道:“貌似這本就是你們的戰爭借口吧?”
巴音上師淡笑:“既然你也知道這是戰爭借口,又何必質疑……嘖嘖,這元核、這靈葉,舞陽國何時出了你這樣一位奇才?還修成百年無人能練成的風之影,假以時日,怕不是第二個鳳九!”
羅霄雖然有點好奇這“第二個鳳九”是什麼意思,不過眼下不是詢問這個的時候,不管對方是否會下殺手,他都不能以這樣一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狀態任人擺布。但無論是之前的拚儘全力卻依然無法奪回元核的掌控權,還是巴音上師那渾不在意的神情都足以表明,他無法自解元核封禁。
唯今之計,看來隻能走那一步了。羅霄深深吸了口氣,不管他願不願意,接下來,他將會第一次在一個無力消滅的敵人麵前玩消失,也就是將他最重大的秘密暴露人前。
他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但他彆無選擇,仙石洞天是他化解這道可怕的真元之氣,解除封禁的最後希望。
此時巴音上師已視羅霄為魚肉,隻淡淡吩咐一句:“你應該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不想吃苦頭的話就跟著來吧。”然後轉過身不再理會羅霄,緩步走到靈霧壁膜前。
巴音上師從懷裡取出一個黑匣,伸手一按,蓋子自動彈開,內中躺著六把通體泛著血色毫光的尖錐形器物——與之前薛炎、尤俊霖二人使用的一模一樣。
巴音上師掂起血錐,一根一根穩穩插入白霧,乍一看,血錐仿佛懸停半空,其狀甚異。
羅霄的右掌本已按住左臂仙石圖紋,正準備閃人,看到巴音上師的古怪舉動,心頭一動,倒不急著走了,反正隨時可以玩消失,且看看這突勒祭司在搞什麼鬼。
隨著巴音上師將六枚血錐有規律地排列成一個六角形,當最後一枚血錐刺下,錐體放射狀滲出一絲絲血絲,不斷延伸浸染白霧。六枚血錐構成的六角形區域白霧被血色浸染,氣霧被腐蝕出現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蝕洞,透過這些蝕洞,一片鬱鬱蔥蔥的清晰山野映入眼簾。
這、這是……破陣?
羅霄吃驚不已,不過轉念一想,這位巴音上師也是修真者,有破除修真者的手段似乎也不奇怪。隻是這家夥勞心費力鑽進來,現在又要跑出去,這麼來回折騰到底圖個啥?
不過,不管巴音上師想乾什麼,羅霄都不打算繼續奉陪,他可是來參加試煉的,誰知道擅自走出這封靈霧區會不會被取消資格?
於是羅霄再次把手掌按在左臂,正要閃人,驀然目光一凝,眼睛越瞪越大——
“應該會有感應了吧?”巴音上師喃喃著從懷裡摸出一張血色獸皮,隨手扔到半空,那血色獸皮仿佛被無形之手捏著淩空懸掛,然後滿懷希望盯著,然而他希望看到的一幕並未出現,血色獸皮在風中淩亂,並未像之前那樣發出光芒。
這一刻,羅霄的思緒同樣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