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二話不說,把破損的龍鱗盾、蛟筋往洞天一扔,掉頭就跑。
不是他不想躲進洞天,而是他發現元核已被對方氣機遙遙鎖定,一旦消失,絕對會引起對方嚴重懷疑,如果遍尋不著,發狠在此處守上十天八天,被堵門就慘了。
就算要躲,也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當務之急,就是利用最後剩下一成多的真元,儘快找到這個地方!
羅霄剛消失不過數十息,一道人影轟然落地,把地麵踩出兩個深坑。以修真者的修為,完全可以做到點塵不驚,顯然來人是挾怒而至。
韋玄應是真的怒了。
他怎都沒想到,金士英才剛下去一會,飛梭舟如此疾速都沒飛遠,就傳來那驚天動地的慘叫。他當然聽出這是金士英的慘叫,卻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樣的痛苦,能讓一個意誌遠超普通人的修真者發出如此慘絕人寰的悲鳴。
韋玄應頓時知道這個徒弟怕是出事了,他當然不能不管,隻得豁下臉皮向裘千裡致歉,表示無法隨行了。
裘千裡也聽出金士英凶多吉少,對那個貌不驚人的少年也生出幾分警惕來,那金士英雖然隻是個準修真者,但能這麼快就把他收拾得如此之慘,這少年不簡單,焦亢能不能吃住對方還真不好說,有韋玄應去照應一下更穩妥。
因此裘千裡倒也沒對這位天一宗長老使什麼臉色,很乾脆開啟光罩放行了。
韋玄應是知道焦亢的實力的,而且自忖也趕得夠快,原本以為看到的場麵多半是徒弟重傷倒地,焦亢與對手捉對廝殺。他已經打算不顧身份,直接出手將那少年拿下,第一時間廢掉對方靈根——這樣的才俊,絕不能讓問天宗得了去。
然而,現場的情況讓韋玄應頜下一把山羊胡都顫抖起來。
死了!全都死了!
一個開膛,一個梟首,死得不能再死!
數息之後,韋玄應深吸口氣,平複心緒,三角眼裡射出兩道令人心悸的陰狠:“小小年紀,如此修為,九成是‘通靈之體’!如此資質,若能得問天宗栽培數年,同輩之中還有誰可敵?今日若被逃了,他日我天一宗年輕一輩弟子怕都要被你壓得抬不起頭。單憑這個,你就必須死!”
韋玄應對羅霄的殺心,居然不是因為“殺徒之恨”,而是此子對本宗弟子的威脅。這一方麵體現了韋玄應對天一宗的歸屬感,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金士英隻是一個內門弟子,在韋玄應的所有弟子中處在中遊,還達不到親傳弟子的程度,更不值得他親自出馬複仇。
羅霄此時已遠在數裡之外,還隔著一座山,但韋玄應半點不擔心,因為他已鎖定對方氣機,不出意外絕對逃不掉。
但偏偏意外還是出現了,某一刻,那如線牽引的氣機竟變得若有若無,仿佛隨時要斷樣的樣子。
韋玄應經驗何等豐富,臉色一變:“該死,這小子居然撞大運找到一個地穴溶洞!”不敢再托大,理都不理金士英的遺骸,縱身躍上樹頂疾追而去。
鎖定氣機也是要受距離與環境影響的,在這樣的山地地形,最有可能影響氣機感應的,就是地底溶洞,不用多深,隻要深入地下十多二十丈,厚實的岩層就會屏蔽氣機遙感,從而丟失目標。
好在目標才剛進洞,隻要及時追趕,倒不怕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