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殘暴了!
這血猿,強悍如斯!
一擊便擊殺一個靈境三轉強者,這裡有誰能做到?哪怕是實力堪比禦修之境的方劍吟也不敢說有這本事。
防禦超強,攻擊恐怖,這樣的敵人,足以令人喪失鬥誌。莫說普通弟子,便是那幾個天驕、準天驕都為之變色。
這時一個清朗沉靜的聲音響起:“這血猿的攻擊的確凶猛強悍,但諸君亦無須被其表麵摧枯拉朽所驚。郝師弟之所以一擊而歿,是因為真元耗儘,本源受損,十亭之力隻餘一亭。諸位,就算是方某,若隻餘一亭之力,在場諸君任意一人皆可敗我。”
方劍吟這麼一說,諸人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如果郝克文不是因為十息所限,拚得太過,最後又為規則所困,不得不硬捱一擊,慢慢周旋的話,敗是固然會敗,畢竟實力差距在那,但未必不能保住性命。
但話又說回來,隻有短短十息機會,你能不拚?不拚又何必上場?想獲大利就得冒大險,此事著實無解。
不過,郝克文至少用他的慘烈為後來者提了個醒——實力不如我的,就彆來送命了。
那麼現在能出手的,就隻剩幾位天驕了,即便是溫如儀、秦少白這樣的準天驕也不在考慮中,因為他們的實力其實並不比同階強多少,他們的強,在於潛力,在於未來的上升空間比同階廣闊。
幾乎所有目光都凝聚在北邙宗的許幽身上,因為按事先商量好的,接下來就應該輪到他了。
許幽嘴角的弧度,沒有分毫改變,四大天驕中,他算是養精蓄銳得最好的一個,以他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比韓煉差,如果他都不行,那麼這份極品金靈元,就隻有方劍吟能吃得下了。
看著許幽飄忽而前的身影,各宗弟子都在低聲竊語。
“許師兄行不行?”
“難道你行?”
“不,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許師兄身法卓絕,在六大宗可是出了名的,那血猿肯定打不中他,隻是單以攻擊而論,他可未必就比郝克文強多少。這一場,我看懸。”
議論很多很亂,但基本以這種觀點為主,顯然許幽的長處與短處很多人都了解。
確實,身法好在戰鬥中還是很占便宜的,像羅霄練成風之影之後,在武士境幾乎無敵。但眼下的戰鬥卻是帶著賭約,有規則限製的戰鬥,身法其實沒什麼用,這一戰,拚的是攻擊強、防禦強。許幽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諸人都不看好,既不想看他贏了得到極品金靈元,又不想人族再折一強者,心情之矛盾,諸般滋味在心頭。
許幽近前施行,問:“要不要休息?”
這頭血猿倒是能聽懂人言,伸出一根手指,許幽以為它說要休息一個時辰,含笑點頭說好,但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了,因為血猿開口了,孟一波翻譯聲傳來:“它說……它剛才隻使出了一成力。”
血猿是否大言欺人不得而知,但它身上確實又飛快亮起一層血色光罩,厚度與穩定如前。
咚!計時敲響。
許幽手裡多了一根兩丈軟鞭,破空爆響,抽向如前盤坐的血猿。
此鞭一出,諸人皆咦,因為許幽一向不用兵(法)器,他一雙手就是他的兵器,怎麼竟然使起軟鞭來了?
很快,大夥就知道是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