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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羅霄叩響房門,稍過一會,房門打開,管中堅那張帶著病容的憔悴麵孔探出來,忙請入內。
羅霄入屋見空無一人,訝然:“你傷成這樣,竟然沒人照顧?”
管中堅慢慢走回桌前,邊倒茶邊道:“還得多謝師兄贈靈藥,把傷勢壓了下去,雖然確實不輕,但也不至於動不了,隻是不能跟人動手罷了。再說師兄有事垂詢,自然不便有外人在場。”
管中堅邊說邊不顧傷勢,端端正正長鞠致謝。他與羅霄不熟,甚至沒見過羅霄的真麵目,見過的隻是“駱子風”,而此時羅霄換臉為一個二十多歲樣貌普通的青年,更不可能看出什麼。
羅霄既沒喝茶也沒坐下,隻道:“我不便久留,就隻問你一個人的消息,問完就走。”
管中堅默然,點頭道:“好,師兄請說,隻要小弟知道的,必知無不言。”
羅霄見狀明白管中堅誤會了,隻當他也畏懼北邙宗弟子,卻不知羅霄是不想惹人注意,至少在進入大鄭宮之前,他需要低調。
羅霄也沒必要解釋,他跟管中堅其實也談不上什麼交情,當下便道:“我替人向你打聽一人,他來自天鏡域,叫程飛龍……”
管中堅驚訝不已:“程飛龍程兄?是誰要打聽?”
羅霄靜靜看著他:“我問,你答,可否?”
管中堅自知失禮,忙致歉,道:“程兄我知道,他現在是青葉堂的外門弟子。”
“青葉堂?”羅霄想了半天也沒印象。
管中堅輕咳一陣,低聲道:“是個小宗門,程兄排名有點低……”
羅霄頓時明白,程飛龍其實是以吊車尾的第一百名加入天驕國戰的,在那一戰中因山妖之變,彼強我弱,最終成績也不太理想。也正因為那一戰參戰的天驕死得太多,最後幾乎活下來的都入選了。這樣的入選方式,在中域宗門看來就是“歪瓜劣棗”,連中等宗門都不想要,最終丟給一個羅霄聽都沒聽過的小宗門……
小宗門幾乎不可能出現能完成靈根重塑的弟子,估計此次大鄭宮之行多半是見不到程飛龍了。
看到今天管中堅的處境,想想程飛龍,隻怕也好不到哪去……羅霄感歎,他們這些人在天鏡域時,哪一個不是本郡少年俊才,意氣風發,沒想到來這中域,竟然落得這般境地……
羅霄轉身,走到門口回過頭:“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跟姓盧的結怨的,但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回宗門,不要到大鄭宮了。”
管中堅搖頭:“多謝師兄好意,此行想必有不少故人也到了大鄭宮,我還是希望能與故友敘舊……至於姓盧的,嗬嗬,我都這樣了,他若有臉動手,我又何懼扛揍?”
羅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拉門而去。
穿過長長的走道,突然一扇門打開,北邙宗那個姓覃的弟子懷中抱劍盯住羅霄:“你以前認識那個家夥?”
羅霄本不想理會,轉念一想,不答反問:“他怎麼惹的你們?我覺得一個七階武士,除非腦抽了才會想得罪一位修真者。”
姓覃的弟子冷笑道:“說得對,一個七階武士,竟然對修真女弟子心存妄念,你說他是不是腦抽?是不是找打?”
羅霄想了想:“你們的隊伍裡好似沒有女的……”
“不是本門女弟子,是九陽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