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嘴角忍不住揚起,又強自壓下去。
有趣!
袁紹重整心情,請求道:“既然奉先兄已經消氣,那能否為他診治?畢竟此地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雨又不停,我擔心這會影響到他的傷口。”
“若是能治好,我們必有重謝。”
袁術眼睛一瞪,扯開曹操的手,“你在說什麼呢!明明是他們……”
“閉嘴!”袁紹皺緊眉,回頭瞪了他一眼,“看看你惹出的禍事,汝南袁氏的名聲都差點被你給毀了,你若是還搗亂,我必將你的所作所為告之長輩。”
袁術怒火上頭:“你除了告狀還會做什麼?不過是仗著長輩的寵愛,可你自己不過是個……”
曹操苦笑:“你們二人消停一些吧,我現在又累又餓又濕,頭還疼的很,我隻想等公路的情況穩定後,咱們繼續趕路。”
袁紹和袁術對視一眼,袁術哼了一聲撇開頭。
袁紹朝華佗施了一禮:“我弟弟就拜托了。”
禮賢下士做到這種地步,他也算是不辱家風了。
華佗為袁術看診,呂鳳仙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往樹乾邊緣湊了湊,找了個比較乾爽的地方。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樹底下“嘀嗒”下來的水珠也越來越多,外麵在下大雨,裡麵就在下小雨。
呂鳳仙撿起剛才拋掉的衣服,微微一抖,雙臂一展,將微濕的衣衫揚在頭頂,遮住掉落的雨滴。
袁紹和曹操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不動聲色地打探她的出身。
呂鳳仙半眯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應著。
終於等華佗診斷完,雨也小了許多。
華佗道:“趁著雨小了,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好了,他臉上的傷需要塗藥,我這就去備藥製藥。”
袁術也怕自己這張臉毀了,忙道:“那就趕快走吧!”
“不過……”華佗看著他的臉慢悠悠道:“你不能就這麼上路。”
袁術皺著眉,聽他能說出什麼來。
華佗慢條斯理道:“你的傷口沾水會發生潰爛,想想,你的臉潰爛,皮膚會一層層剝落……”
袁術猛地一個激靈,“那……那我先不走了。”
華佗歎氣:“可是,如果你不早點敷上藥,你的傷口恐怕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袁術急的跺腳:“那你說怎麼辦?”
華佗沉吟。
呂鳳仙揚眉道:“把臉用衣服多包幾層不就好了嘛,然後你就彆騎馬了,坐在彆人身後,護住自己的臉就成。”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袁術一下子就同意了。
不過,他剛剛辱罵完袁紹,實在沒臉去跟他同乘一匹。
他將視線投向曹操。
曹操微微點頭,又含笑瞥了呂鳳仙一眼。
眾人準備離開時,才又發現一個問題……華佗騎的是一匹驢。
袁紹好聲好氣商量:“不如先生乘上這匹馬,將驢放到這裡,等回府,我會派人將這匹驢牽回去的。”
袁術用衣服將自己的腦袋纏成一個球,悶聲道:“我回去賠你十頭驢,你快點走吧!”
華佗的倔脾氣卻犯了,“不走,我隻要這匹。”
袁術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就信任了華佗,非要將他帶上,華佗卻堅持隻騎自己的驢。
沒有辦法,大家隻好讓華佗騎驢上路,袁紹和呂鳳仙和華佗同行,曹操則先帶著袁術到城門口等候。
上路後,呂鳳仙的老馬越走越慢,走到袁紹的寶馬身後,冷不丁一撩蹄子,兩個前腿蹄子徑直踹在了寶馬的屁股上。
寶馬一驚,帶著袁紹就跑。
呂鳳仙轉過頭,看著華佗笑問:“先生,他的臉真有那麼嚴重?”
華佗牽著驢的韁繩,挺直脊背,任由細雨潤濕眉眼。
他微微仰頭道:“小病若是拖延自然會釀成大病,對待不聽話的病人,要往重了說才能引起他們的重視。”
“哦——”呂鳳仙意味深長地拉長聲音。
華佗看向她,神情溫和:“心情好了?”
呂鳳仙笑眯眯:“你都這樣幫我泄憤解恨了,我的心情怎麼可能不好?”
華佗搖頭:“出身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他囂張妄為的借口,我針對他,是為天下所有貧寒之士針對他;我維護你,是在維護你身上……”
他說到這裡便低頭一笑,像是草原上被水打濕的野花,低首溫柔,柔腸百轉。
呂鳳仙一臉疑惑:“維護我身上什麼?”
華佗抬起頭,看向天空,倏然一笑:“太陽出來了。”
陰沉沉的天際裂開一道金色的縫隙,不一會兒的功夫,金色的陽光便灑滿被雨水澆灌過的土地。
光落在呂鳳仙的頭上,映著她發絲上的水珠閃閃發光。
……是在維護你身上的光啊。
作者有話要說: “路中悍鬼袁長水”遇上大魔鬼呂鳳仙隻有變成“漂亮蠢貨”被欺負的份兒了……
袁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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