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糙理不糙,呂鳳仙的說法實在讓荀彧汗顏。
他垂下頭,拱手道:“潁川百姓能得將軍,是潁川之幸,百姓之幸。”
呂鳳仙捂住了臉,笑哈哈道:“先生快彆這麼誇我啦,哈哈,布怕自己太過得意誤了正事。”
荀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華佗、荀彧和甘寧都有事情忙,呂鳳仙便一人微服出巡了,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甚至沒有帶赤兔和不高興,而是牽著自己那匹老馬。
老馬出馬棚的時候,趾高氣昂地在赤兔和不高興麵前“噠噠噠”走了兩步,怎麼看怎麼像是妖豔賤貨在跟其他姐妹們顯擺自己被寵幸了
呂鳳仙嘴角一抽,忍不住摸了摸老馬的耳朵道:“你那麼得意做什麼?你還是要回來跟他們一個棚的,到時候他們兩個孤立你,欺負你怎麼辦?”
老馬“呲”了一聲,露出牙齒,仿佛在嘲笑什麼。
“好吧,好吧,你老大,你最厲害。”
呂鳳仙安撫著它,把它帶了出去。
……
她騎在馬背上,微眯著眼睛,感受著清爽的秋風。
馬蹄踩在枯黃的落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呂鳳仙按照荀彧的指引,來到鄉下。
金黃的麥田在陽光下顯得分外耀眼,秋風拂過,葉片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甜熟的氣息從泥土中蒸發出來,讓她的嘴中忍不住泛起一絲甘,就好像她已經嘗到了新鮮穀物釀成的酒水。
愈行愈醉。
呂鳳仙半眯著眼睛,在老馬的背上搖搖晃晃,一副醺然欲醉的模樣。
她站在沒有一絲雲彩的藍天之下,走在金黃的麥田之間,聽見嫋嫋笛音如同農家炊煙一般絲絲縷縷纏繞在她的耳邊。
離得越近,聽得越清晰。
等她終於看到吹笛的人,才發現那不過是個紮著雙鬟的牧童。
牧童坐在牛背上,吹著鄉野小調。
這一幕實在太過溫馨。
呂鳳仙看著那個放牛牧童,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牧童偶一抬頭,正望見一個紅衣姐姐在對自己微笑,笑得還特彆好看。
他一緊張,一下子吹劈叉了,噴了一笛子的口水。
牧童漲紅了臉,不知不覺就從牛背上滑了下來,走到呂鳳仙馬前。
呂鳳仙低頭含笑:“小童,你可是要對我說什麼?”
牧童紅著臉支支吾吾,搖搖頭,又點點頭。
呂鳳仙不明白他的意思,耐心問他:“你想對我說什麼?”
牧童捏著一副,小聲囁嚅:“你可是來見我家先生的?”
呂鳳仙越發覺得奇怪:“請問你家先生是……”
“我家先生姓司馬,名徽,字德操……先生昨夜做了一夢,夢中有位仙人告訴我家先生,明日將有貴客來訪,先生不知真假,便讓我在路口放牛等候。”
牧童羞澀地笑了一下:“沒錯了,一定是你,畢竟……畢竟……”
呂鳳仙好奇:“畢竟什麼?”
牧童眨眨眼睛,“畢竟你長得這般好看!”
呂鳳仙仰頭大笑起來,“承蒙誇獎,哈哈!”
她笑起來時颯爽極了,簡直就像是晴空烈日一般耀眼。
“您請跟我來。”小童牽著牛,為呂鳳仙指路。
呂鳳仙也下了馬,慢悠悠地跟在小童身旁,詢問他那位仙人的事情。
牧童一問三不知,一直在說“先生沒有跟我說過”。
看來具體情況還是要等遇見司馬徽才能知道。
呂鳳仙跟著牧童走了一條鄉間小路,路邊果樹的枝條遮擋住道路,還把誘人的果子伸到她麵前來引誘她。
呂鳳仙拂開樹枝,掐住了老馬的嘴,警告道:“這是彆人家的果子,你可不許偷吃,讓我丟臉。”
老馬噴出一口鼻息,彆過了大腦袋。
呂鳳仙又笑嗬嗬地揉了揉它的頭。
穿過這條小路,兩人便看到了一間籬笆圍起來的小院,院中有一間草房,悠然的琴聲從小院中傳來。
呂鳳仙駐足聽了一會兒,可惜她不太通音律,也沒聽出什麼門道來,倒是她的老寶貝越來越焦躁不安。
這是年紀大了到了更年期嗎?她的老寶貝的脾氣可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呂鳳仙“唉”的一聲,歎了口氣。
琴聲戛然而止。
她聽到一個腳步聲接近門口。
“吱呦”一聲輕響,門被推開了。
門中立著一個男人,此人穿著一身農人布衣,卻器宇不凡。
他身形消瘦,黑發如墨,身姿凜然,如霧靄雲鬆,又如雪峰白鶴。
當真是,清雅在骨,容止隨心。
見呂鳳仙望來,他清淺一笑,溫聲詢問:“閣下可是呂府君?”
作者有話要說: 水鏡先生司馬徽就是潁川人,既有水鏡,臥龍鳳雛也不遠了,雖然臥龍鳳雛還未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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