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先生幾歲了,居然需要一個小孩子來保護?
童子自知失言,低頭道:“你是來請我家先生出山的吧?我、我家先生雖然很虛弱,但他很聰明……那個,您先坐坐,我去給您泡茶。”
還沒等呂鳳仙推辭,他就跑出去了,因為過去緊張,還在門檻上絆了一跤,“骨碌骨碌”滾了出去。
“喂……”呂鳳仙想去扶他。
他卻很快爬了起來,以更快的速度跑了。
她無奈笑了笑,等轉過身就發現華佗正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她看。
呂鳳仙不明所以。
華佗無聲歎氣。
……
呂鳳仙在屋子裡坐不住,便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她注意到牆上的字畫。
雖然她不太會欣賞,以門外漢的眼光來看已經足夠漂亮了。
她又翻到了幾張紙,上麵居然記錄著關於她的事情。
呂鳳仙越看越心驚,這人通過她這段日子施行的政策,將她的目的和她的個性都猜了個**不離十,簡直就像是鑽進她腦子裡仔細調查過她的所有想法一樣。
她捏著那摞紙,悵然若失地坐在長榻邊。
高山流水覓知音,她似乎感受到了俞伯牙和鐘子期當時的感受。
隻不過,他為什麼要在後麵加上一句“雖是女子,卻遠勝男子”啊。
她是男人!純爺們!
呂鳳仙咬牙切齒,正想將他搖醒好好問問的時候,她身後傳來了一陣窸窣聲。
她立刻回頭,正對上一雙剛剛睜開,透著絲欲醉未醉神色的迷茫眼眸。
戲誌才抬起手,捂著腦袋,沙啞地吟了一聲。
“不知道太守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他的聲音沙啞又低沉,還帶著大病未愈的喘聲。
他雖然這樣說著,可一點鄭重其事的表示都沒有,該怎麼躺著還是怎麼躺著。
一旁的華佗皺了皺眉。
呂鳳仙卻想起先前荀彧對自己的告誡。
她笑了笑,不在意道:“有人向布推薦先生,說先生有大才,布便親自前來拜訪先生,想請先生出山。”
戲誌才將手背搭在眼皮上,衣袖滑下,露出白皙的手腕,隱隱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
他曲起一條腿,踩著長榻,輕笑一聲道:“我早就知道府君會為我前來。”
“哦?”呂鳳仙的眼睛亮了亮。
戲誌才揚起嘴角,“畢竟,潁川雖然奇士頗多,但論第一,必是在下。”
哇哦!
呂鳳仙簡直要忍不住為他鼓掌了。
這人的性子……實在太對她的胃口了!
呂鳳仙立刻道:“布也一直認為,天下武將雖多,布乃天下第一。”
戲誌才移開手背,露出一隻眼睛,似笑非笑睨著她。
“你嗎?”
呂鳳仙笑眯眯地按著他的長榻,微微一掰,掰斷了一個角。
戲誌才正色道:“……府君的力氣當屬天下第一。”
呂鳳仙哈哈大笑:“我見過先生對於我的評價,先生的眼光也是天下第一的好啊。”
華佗默默捂住了額頭。
你們這兩個不停互吹的人……真是夠了啊!
呂鳳仙繼續道:“我這個天下第一能否配得上先生這個潁川第一?”
戲誌才從未見過比自己還要自信的人,忍不住笑道:“府君還真是個妙人。”
“自然配的。”
他身體不佳,說一句話都帶著喘聲,緩緩道:“我寫的這些也是為了給府君看。看到這些之後,府君雖未與我交談,是不是已然對我渴求至極?”
呂鳳仙連連點頭:“你說的不錯,但先生從未見過布,隻從流言中了解布,就決心引起布的注意,可見先生對布已是心儀良久。”
華佗:“……”
求求你倆能正常說話嗎?
呂鳳仙笑吟吟望著戲誌才:“先生如此孜孜不倦想要引起布的注意,布怎可不滿足先生?”
華佗:“……”
不行,我不同意這門婚事……呸!
正在華佗為呂鳳仙怪怪的話語風中淩亂的時候,呂鳳仙舉起了手中那一摞紙,笑道:“雖然先生很多地方都說對了,但是有一處地方大錯特錯。”
戲誌才臉色蒼白,氣喘籲籲,卻自信道:“不可能,我所寫的不肯能有謬誤。”
呂鳳仙:“先生對布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戲誌才眯了眯眼睛:“嗯?”
她站起身,岔開腿,按著自己的腰道:“我呂布是個貨真價實、堂堂正正的男人!”
戲誌才笑容嘲諷:“府君若是這麼說,那我便是徹頭徹尾、真真正正的女人了。”
“什麼?!”呂鳳仙猛地起身,大驚失色,“你是女子!”
戲誌才撩了撩散開的頭發,揚了揚瘦出的尖下巴,故意道:“我剛才雖然昏迷,卻依稀有些意識,府君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情……”
他話未說完,呂鳳仙立刻激動道:“我負責!”
媽呀,等了這麼久她終於等到她的桃花了!這位女扮男裝的戲誌才也算得上是才貌兼具,隻是不及吳夫人溫柔體貼有些令她遺憾。
戲誌才驚住了:“……”
多天真的府君啊,居然就這麼信了。
嗯,好像……這次……一不小心玩大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想打“府君”的,這個輸入法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瘋狂地輸出“夫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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