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外的戲誌才與郭嘉對視一眼。
原來你也在啊。
戲誌才笑了一下,重新扭頭去看呂鳳仙,見她往馬車這裡走來,他放下了車簾。
馬車內,那位大人迷迷糊糊道:“先生,我剛才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戲誌才溫聲道:“大人聽錯了吧?什麼聲音也沒有,我們馬上就能逃出這裡了,大人睡吧。”
那位大人果然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呂鳳仙沒在這裡動手,她攥著韁繩,將馬車重新駕回城裡。
……
城裡的居民已經衝破了府衙,將府衙裡麵沒有帶走的東西搶了個精光。
“那頭豬在在哪裡?”
“可惡,跑的夠快的!”
那些衝擊府衙的人義憤填膺,將府衙門口砸了個稀爛。
就在這時,有人喊了一聲:“你們看,那是誰!”
月光下,一個白衣女子騎在紅馬上,發束冠,手持劍,另一隻手則拖著一個繩子,繩子那端係在一個矮胖男人手上。
男人為了不被拖死,隻能跟著馬狂奔,卻牽動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又因為嘴裡塞著東西無法出聲。
“就是他!”
眾人紛紛上前,打算打死這個為非作歹的一縣之長。
馬上的女人揚起了劍鋒,朗聲道:“在下呂布,此人謀反,特斬於此,以儆效尤!”
說罷,她的劍鋒猛然劃下,如同切瓜剁菜一般,這一劍下去,便將男人的脖頸斬斷。
頭顱骨碌骨碌滾到眾人的腳尖前,那些民眾嚇得都往後縮了縮。
從脖頸處湧出的鮮血洇濕了地麵。
呂鳳仙盯著劍鋒,“若是有人膽敢與他一樣,我呂布的劍下絕不留人。”
“同樣,這裡若由我呂布鎮守,我也絕不允許旁人欺淩你們!”
黑衣軍的人混在民眾中,切切索索道:“原來是神人呂布!”
“哎,呂布呂太守的名字你們都聽過吧?”
“自然聽過,誰不知道呂太守治下的潁川是全天下最富足安全的地方。”
漸漸地,人群裡隱藏的黑衣軍開始下跪,有了一個下跪,便有了第二個。
看著眼前的人頭鮮血,想著潁川的安寧,人們一個接著一個都跪了下來。
人群中有人喊:“我們願追隨呂將軍!”
一開始是零零星星幾個喊,後來,喊的人越來越多,喊聲也越來越大。
後來他們又喊:“願呂將軍治理這裡。”
“呂將軍留下吧!”
呂鳳仙露出動容的表情,拱手道:“既然父老鄉親信任布,布定然不會讓大家失望!”
呂鳳仙好好安撫他們一番,便讓他們各自回家去了。
遠處,郭嘉和戲誌才駕著馬車,望著這一幕,見她安穩解決,才趕著馬車帶著那些財寶回到了府衙旁邊的破院子裡。
郭嘉笑道:“如此空手套白狼,不愧是誌才。”
戲誌才:“跟我想到一處,又能與我配合得當,果然隻有郭嘉你。”
郭嘉笑眯眯:“哪裡哪裡。”
戲誌才:“豈敢豈敢。”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道——
“當然不愧是我了。”
“當然隻有我了。”
兩人竟然同時說出相似的話。
兩人又互相看了看,又齊齊笑了笑。
戲誌才拍了拍郭嘉的肩膀:“你我不愧是我的摯交好友,居然連想的事情都一樣。”
隻是……
兩人同時望向呂鳳仙的方向,雖然已不見人,但眼中卻仿佛殘留著她的月光揮劍的身影。
戲誌才:“走吧,先把這些東西運回去。”
郭嘉莞爾一笑:“然後,你又要離開嗎?”
戲誌才對著郭嘉跳了一下眉,提起另一個話題“鳳仙身旁很好呆吧?”
郭嘉看著他,不說話。
戲誌才自顧自道:“鳳仙禮賢下士,對於有才能的人敬愛有加,還會將她喜歡的人才慣壞。”
“待在他身邊,所有人都會,而我將要做的事情,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
郭嘉眉眼彎彎,“我隻知道,這次誌才再不告而彆,鳳仙真要寒心生氣了。”
戲誌才看了他一眼,“我比你清楚。”
郭嘉:“因為誌才常讓她傷心?”
戲誌才皮笑肉不笑,抬起手,狠狠按了一下他的腦袋。
“小子,跟我比,達到我在他眼前的地位你還差得遠呢。”
也隻有戲誌才膽敢光明正大說出這些話了。
郭嘉“噗嗤”一下笑了,意味深長道:“哦,年少夫妻是嗎?”
饒是戲誌才臉皮厚,也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會被外人當麵說出來,他蒼白的臉微微露出一絲不自在。
“你又如何知道的?”
郭嘉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因為在下完全看穿了你啊。”
“若要收買我的話,你樹下埋得那幾壇酒就歸我吧?”
戲誌才立刻沒皮沒臉地抱住他,掐住少年的後脖頸:“嘿,不可能,頭可斷,血可流,酒絕對不給人。”
呂鳳仙一回來,就看到自己兩位謀士相親相愛的場麵。
她滿足地感慨:“你們的感情可真好啊。”
她語氣有些酸:“真讓我羨慕。”
戲誌才:“……”
郭嘉:“……”
作者有話要說: 戲誌才、郭嘉:作為修羅場的中心你根本沒資格說這番話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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