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扭頭去看那個已經被打的隻能慘叫的王將軍。
那些黑衣軍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軍棍拍下,如有萬鈞之力,連空氣都被撕裂出聲音了。
王將軍的叫聲越來越小,身下聚了一小灘血。
他們呆呆咽了一口口水,明明是站在太陽底下,腦門兒冒出一層層冷汗。
可、可怕又威嚴的呂鳳仙啊!
人人常道婦人之仁,可婦人未必仁,在殺雞儆猴,殺人立威這條路上,呂鳳仙可做的既熟練又自然。
漸漸地,王將軍無聲無息了,那一灘血水也越來越多,甚至蜿蜒曲折來到呂鳳仙的靴旁。
呂鳳仙微笑:“我想,大家也不想違抗聖旨吧?”
她的笑容在冷白的陽光下透著一絲嚴厲。
眾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不,不敢。”
“很好。”呂鳳仙指了指下麵的士兵,“歪瓜裂棗都領回去,要不你們重新給我送人過來,要不就是未完成陛下的旨意,你們兩個中選一個吧。”
他們忍氣吞聲,隻得將臨時拉來湊數的人又帶走。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從哪裡找那麼多人來啊。
陸康擔憂地看著呂鳳仙,他擔心她一直上陣殺敵,不通官場之道,需知過猶不及。
下一刻,呂鳳仙帶人進入了營帳,晚進去的幾人就眼睜睜看著黑衣軍拖著王將軍經過他們身旁。
營帳中,呂鳳仙笑容明亮,招呼眾人坐下,“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可諸位將軍帶來這些人給我,真是讓我難辦啊,這場戰役若是不能勝,我們都會被處置的。”
“諸位不要以為扔出我呂布,諸位便可安枕無憂。”
“我們可都要好好為陛下效力啊。”
她加重“陛下”二字,又道:“我與陛下書信往來,陛下可是很憂心這裡的事情。”
是啦!
眾人紛紛想起,眼前這位呂布呂奉先可不僅僅是曾經的潁川太守,更是皇後的兄長,亦或是姐姐?
跟陛下可是一家人,陛下處置誰,都不會處置她的。
原本想要跟呂鳳仙對著乾,爭取一些兵權的將軍們不由得縮了縮自己高大的身姿。
呂鳳仙笑眯眯道:“重新征召士兵也是有難度的,這樣吧,新兵蛋子我可以留下,有些老兵油子就麻煩諸位帶回去吧,我這裡可不是養老院啊。”
眾人紛紛低頭應是。
呂鳳仙又跟眾人商量了一些事情後,便讓他們出去了。
陸康一步三頓,不斷回首。
正低頭看軍情的呂鳳仙莞爾一笑,“陸府君可有什麼指教?”
陸康立刻轉身:“呂將軍,此次事關重大,不知將軍可了解廬江情況?”
呂鳳仙抬起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躬身行禮:“布正要請教陸府君。”
陸康簡直被呂鳳仙的態度嚇了一跳,現在溫柔守禮的呂布還是剛才那個威嚴冷酷的呂布嗎?
他不是沒見過大場麵,很快鎮定下來,避開這一禮。
“不敢當,我們都是為陛下辦事。”
陸康從袖子中取出一卷軸,低聲道:“這起叛亂發生在我治下的廬江郡境內,我之前已經搜集好了資料,準備一舉將他們攻破,既然現在由呂將軍您領軍,我應該將這個交於您。”
呂鳳仙端詳著他,忍不住露出更加真切的笑容:“陸府君是個好官,我替廬江百姓感謝你。”
說起來,陸康完全可以不拿出這個,或者看著呂鳳仙瞎搞,隻要把她搞下去,這個統帥十萬大軍的位置必然是要交給他的,可他還是拿出來了,還沒有跟呂鳳仙做任何交易,呂鳳仙十分敬重他的人品。
陸康苦笑:“呂將軍莫要說了,若論治下安寧,我不如將軍多矣。”
呂鳳仙當潁川太守,管理潁川之時,境內連作奸犯科的事情都少有,治下是難得安定和諧,不少戰亂地的民眾都紛紛搬遷到潁川。
雖然呂鳳仙現在不當潁川太守了,可她的治理成果還在潁川。
陸康:“我主動提出跟在將軍身旁,也是為了跟將軍學習一二,還望將軍不吝賜教。”
呂鳳仙扶住他,笑道:“好,陸府君想知道什麼,布絕對毫無保留。”
陸康心中對呂鳳仙的評價又上升了幾個檔次。
陸康:“眼下確實有一件事要向呂將軍討教,呂將軍為何寧願要新兵,而不要老兵?雖然他們皮滑,但到底比新兵有經驗。”
呂鳳仙微笑,心中卻嘀咕:這要怎麼說?難道要說我難得帶這麼多兵馬,想要順手薅一波羊毛,將這些士兵帶走嗎?
陸康可是對陛下忠心耿耿呢。
呂鳳仙想了想,開口道:“新兵雖然沒有經驗,但至少有血性,也比較容易管理,而且,他們隻是現在沒經驗,又不是以後沒經驗。”
“我不要的老兵是指那些慣於偷奸耍滑的,這種人不僅會帶壞軍營中的風氣,還容易對我的指令打折扣。”
她微笑道:“我寧願要能力不足,卻願意忠心耿耿完成任務的士兵;也不願意要這些經驗豐富,卻混吃混喝,不把我的命令當一回事兒的士兵!”
“將軍與士兵上下一心,這才能戰無不勝。”
陸康撫掌讚歎:“將軍果真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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