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鳳仙一隻火箭射穿敵方將軍的咽喉, 迸濺的火苗燎燒起那人的衣衫, 很快那人便整個在馬背上燃燒起來。
敵方士兵被呂鳳仙這神乎其技的一箭驚住了,又拍引火燒身,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一個人退倒是沒什麼, 一夥人都這麼做的時候,簡直就像是退潮, 不用再戰,他們的士氣已然衰落。
呂鳳仙分出一夥人守住城門,自己則直接帶著士兵奔向府衙, 去抓這次反叛軍的首領。
郭嘉卻攔了一下,“將軍現在去府衙恐怕已經人去樓空。”
呂鳳仙壓低聲音:“其他三道城門我也派人去守著了,他插翅難逃。”
郭嘉微微一笑:“將軍不妨在此處靜等,守株待兔。”
呂鳳仙疑惑道:“不會有人這麼蠢,明知道我在這裡攻城, 還往我手裡送吧?”
郭嘉:“這世上不僅有蠢人, 還有些自作聰明, 把彆人都當蠢人的人。”
呂鳳仙:“說重點。”
郭嘉騎在馬上,對呂鳳仙道:“為什麼他們會在夜間派軍隊出城, 說明敵軍首領身邊也有一位出謀劃策的謀士,隻是這位謀士光知曉要千裡偷襲,卻忘了城門如此擁堵,容易失火。”
“即便他們收到的消息再晚,也知道帶兵的是將軍您,而您勇猛無匹, 用兵如神,手底下又有無數猛將謀士,所以,敵方的謀士知曉這次偷襲是由您領導的後,一定也能猜出來其他城門布置好埋伏。”
“這個時候,如果您直奔府衙,那從北門逃離就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一般人很難能想到他們竟敢從您最開始縱火的城門逃離。”
他得意一笑:“將軍稍安勿躁,一會兒他們就要束手就擒了。”
呂鳳仙想了想,答應了郭嘉的提議,但要做兩手準備,她命人假扮自己的樣子,前往府衙,而她自己則帶著郭嘉混進士兵中,蹲守敵方首領。
呂鳳仙在一片混亂中,壓低聲音對郭嘉道:“如果這次果然如奉孝你所言,那我回去便立刻記你一大功!”
郭嘉笑眯眯:“嘉不要功勞,嘉隻想向將軍討要一個請求。”
呂鳳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需要我為你辦的事情嗎?”
郭嘉搖搖頭:“現在還沒想到,所以,如果真如嘉預料的那樣,將軍便答應我吧。”
呂鳳仙想了想,說道:“隻要不對你的身體健康造成危害,也不讓我十分為難的,我都會答應你。”
她笑容燦爛:“當然,該屬於你的功勞也不會少了你的。”
郭嘉翹起嘴角。
比起什麼功勞,還是將軍的話更能打動他。
那讓他來想一想,他可以請求些什麼。
兩人靠著城牆等著,呂鳳仙手裡提著方天畫戟,見有士兵漏進來的敵方士兵便直接一戟戳死。
很快,城門內外就已經堆積了不少屍體,衝天的火光更是點燃了半座城池。
從短兵交接的聲音中,呂鳳仙分辨出一陣馬蹄聲,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是城內。
呂鳳仙收回方天畫戟,往陰影處藏了藏,抽出弓箭,默不作聲盯著遠處。
不過片刻,黑夜與火焰的深處便席卷來一小隊人馬,一個穿著金甲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領頭而來,他身後則跟著幾個穿著普通鎧甲的親衛,其中還有一人作文士打扮。
郭嘉扒著呂鳳仙的耳朵道:“將軍,嘉所料不錯吧?”
呂鳳仙輕笑一聲,箭尖指著領頭那人,挑起嘴角問他:“那你不妨再猜猜,那位首領現在藏在哪裡?”
郭嘉與呂鳳仙都明白,領頭穿金甲的這個並非是真正的敵軍首領,哪有逃命的時候穿金甲故意顯眼的道理?
郭嘉看了一圈,指著一人道:“將軍且看此人。”
呂鳳仙笑了,道了一聲:“不錯。”
那人雖然穿著普通士兵鎧甲,頭上戴的頭盔也遮住了眉眼,可是,周圍的幾個親衛非但不護在領頭穿金甲人的周圍,反而隱隱護在他的身側,連那個文士打扮的人也會下意識望向那個方向。
呂鳳仙弓弦拉滿,箭尖對準那人,耐心等待著周圍幾個親兵的防守出現縫隙。
就在他們來到城門下,與她的士兵交戰時,那幾個親兵的隊形產生了扭曲,露出一絲縫隙。
好機會!
呂鳳仙驟然鬆手,箭矢“嗖”的一聲撕裂空氣,順風而行。
“噗。”
周圍幾個親兵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濺到臉上了,他們伸手擦了一把,才發現是血。
血……誰受傷了?
等他們看向被保護在中央的首領時,才發現他的喉嚨已經被一枚羽箭射穿,隻留下被鮮血染紅的羽毛在他喉間微微顫動。
他笨重的身軀,被風一吹,搖搖晃晃,“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濺起了沙土。
死……死了!
是誰殺的!
這幾人驚恐極了。
呂鳳仙卻牽著一匹普通的馬不慌不忙走了出來,她笑道:“呂布呂奉先在此,你們還不束手就擒?”
那個文士叫了一聲:“呂奉先!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啊,我怎麼會在這裡?當然是因為我已經看穿你們的伎倆,讓人假扮我去府衙。看來你們是在路上看到我前去府衙,才安心趕來的啊。”
她翻身躍上馬背,提起方天畫戟,獰笑一聲,半麵被火光映紅,半麵藏於夜色,簡直猶如修羅厲鬼。
那個文士聲音顫抖著,連聲道:“你們不要怕他,人人都說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呂奉先正是有了赤兔馬才如此厲害的,她現在沒有了赤兔馬,沒有想象的厲害,你們彆怕她!”
“一起上,我們衝出去!”
呂奉先挑眉。
好像這個文士很受重用和尊敬,這些士兵聽了他的話,立刻振作起來,朝呂鳳仙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