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呂鳳仙往榻上摁,然後擼著袖子去廚房了。
呂鳳仙探頭望了望,忍不住對徐福道:“你娘真好啊。”
徐福點了點頭,也忍不住對她笑了笑,兩隻耳朵紅紅的。
呂鳳仙見他如此,也忍不住不自在起來,這感覺就像是第一次相親的雙方單獨在一個屋子裡的樣子。
徐福左右看了看,見沒有紙筆,便挪到呂鳳仙身側,從茶壺裡倒了些水到茶碗裡,然後,蘸著水,在桌子上寫——
抱歉,你不要在意我娘的話。
呂鳳仙直勾勾盯著他,開口問:“阿福,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他無奈點了點頭。
呂鳳仙笑眯眯:“你娘說了很多話,你讓我不在意哪一句呢?”
徐福的耳朵更紅了,還是繼續寫著——
我對你彆無他意。
呂鳳仙眉眼彎彎,“哦,沒有他意,就說明正有此意了?”
徐福:“……”
他的耳朵簡直都要熟了,急匆匆寫下——
我不喜歡你。
“是嗎?”
呂鳳仙白皙細長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在燈火下直勾勾盯著他。
他垂眸,不敢於她對視。
燈台上的燭火劈啪作響。
她的手指在他的手腕處劃過。
“你如果真的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心跳的如此快呢?”
啊……
徐福的心跳的更猛了。
呂鳳仙輕聲道:“我是個粗人,什麼也不懂,但我想要娶你的心是真的。”
娶?
他的心“嘩啦”一下掉進了冰水中。
徐福抬起頭,對上她灼熱的視線,緩緩在桌子上寫下——
不。
呂鳳仙的臉瞬間變得跟苦瓜一樣,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唉,娶個妻好困難啊,我的娘啊,你就不能直接給我來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我不在意包辦婚姻啊!
她緩緩縮回了手,低聲道:“抱歉,看來是布自作多情了。”
徐福垂眸不語。
呂鳳仙見他如此傷心,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明明是你拒絕的我,你為何如此傷心啊?”
她笑著笑著,又沉默下來。
“抱歉,是我唐突了,你拒絕我很正確,不喜歡的就要拒絕掉。”
“所以,阿福,不要在傷心了好不好?”她笑著湊了過來。
他心中一暖,淺淺勾了勾嘴角。
呂鳳仙見將他逗笑,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好啦,既然已經將你送到家,那我也該離開了,你……”
“阿福,如果你後悔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罷,她站起身,局促地走了兩步。
“不可讓大娘再這麼誤會下去了,那我先走了。”
她朝徐福行了一禮,立刻拉開門離開。
徐福下意識追了一步,又立刻止住了自己的行動。
等大娘忙完回來,屋子裡已經不見了呂鳳仙的蹤跡。
“人呢?”
徐福正看著燈火發呆,溫聲道:“已經離開了。”
大娘:“你怎麼讓她走了,一定是你假扮女人,又故意不說話,讓她生氣了吧?”
徐福搖了搖頭。
他的娘說個不停。
徐福忍不住問自己,為何到最後還是要假扮女子呢?
大概是想要讓她永遠記著這個徐福,遇到另一個徐福時,不會想起他這次辦下的糗事。
那動心又可以多快呢?
大概就是一眼傾心,一見鐘情。
……
呂鳳仙回到軍營中,聽說甘寧、許褚、華佗、賈詡和荀攸等人都已經來了。
她許久未見眾人,自然好好為他們接風洗塵。
她將他們幾個封了官,將手裡的士兵分給甘寧和許褚一些,又讓賈詡和荀攸二人分彆去管理已經打下來的城池。
她還私下裡找過荀攸,問他荀彧的現狀。
荀攸這幾年下來,越發溫柔內斂,呂鳳仙還未開口,他就已經猜到了她的用意。
荀攸道:“叔叔依舊在潁川。”
呂鳳仙:“最近局勢不穩,他為何還要立在危牆之下。”
荀攸輕聲道:“叔叔說,潁川是將軍的潁川,即便將軍不要了,他也會替將軍守好潁川。”
呂鳳仙一下子愣住了。
荀攸緩緩道:“叔叔沒有一日忘記過將軍。”
“可是……”呂鳳仙苦笑,“他早晚會跟我起衝突的,因為呂鳳仙並非是他心目中的呂鳳仙。”
荀攸抬起頭,看著呂鳳仙的眼睛:“未到那一步,將軍又怎麼知道,荀文若正是將軍心目中的荀文若呢?”
呂鳳仙震驚。
荀攸淺淺一笑:“將軍,未到緊要關頭,誰也分辨不出心中最重要的是什麼,而且,將軍就敢斷言,您一定了解荀文若嗎?”
不敢。
呂鳳仙垂眸深思。
荀攸露出老實人溫柔可親的笑容,給呂鳳仙出主意,“以後若是有機會,將軍不妨做出一些令叔叔拒絕不了將軍的事情。”
“雖然挾恩望報不好,但這對荀文若來說卻很有用。”
呂鳳仙驚訝地端詳著他:“公達,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等等,這句話好像不是用在荀公達身上的呀?
荀攸微笑:“我隻為將軍出謀劃策,心中也隻有將軍。”
一個左右搖擺的荀文若,一個忠心耿耿的荀公達,鳳仙自會知道該選哪一個。
對不起了叔叔,既然您在原地猶豫,就不要怪侄兒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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