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中, 左慈笑得意味深長:“將軍不必說, 我已經明白將軍的心意。”
呂鳳仙“哎”了一聲。
左慈將自己手裡的長杖抖了抖,那杆長杖就直接變成了一個魚竿。
他抖了抖前麵的魚鉤, 然後猛地一甩杆,將魚線拋到黑霧深處。
呂鳳仙蹙眉:“何必這麼麻煩, 先生隻要指點我他所在,我自己去擒拿他便好。”
左慈微笑道:“冥冥之中, 自有天意,將軍不必親自前往,且看我這一杆‘願者上鉤’。”
你以為你是薑子牙嗎?
左慈仿佛聽到了呂鳳仙的腹誹,他朝呂鳳仙遙遙一笑:“我非薑子牙,將軍卻未必做不了周文王。”
呂鳳仙“噗嗤”一笑, “你這道士還真會說話。”
她一邊看著左慈在黑霧中釣魚, 一邊跟他嘮了起來, “不知道先生有何本事?”
左慈笑了笑:“我精通占星術, 變化之道,以及房中術。”
哎嘿?
呂鳳仙打趣地看著他:“那先生能否幫我算一算, 我的夫人在何處?”
話音剛落,她就想起了幻境中的一幕幕,臉色一僵, 小聲嘀咕:“該不會我夫人真的是我從彆人手裡搶過來的吧?”
左慈被她的神情逗笑了, “若將軍的姻緣真應在彆人姻緣中又如何?”
呂鳳仙歎了口氣:“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我當然會放棄啊。”
“我有些怕讓我的謀士武將們帶綠帽子, 還是我自己一個人過吧。”
呂鳳仙溫和一笑,睫毛垂下:“或許,我以後真的會深陷愛情不可自拔,從而做出一些錯事,不過,我會儘量避免的,因為,我的每一個謀士、武將對我來說都是獨一無二,彌足珍貴的。”
左慈搖了搖頭:“那我可以告訴將軍,將軍的姻緣並非是那樣的。”
呂鳳仙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左慈抖了抖魚竿,含笑道:“你的身上已經連了無數道紅線,隻是將軍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啊!”
呂鳳仙睜大了眼睛,隨即笑了起來:“先生你就彆開玩笑了,我近來一直在軍營,南征北戰的,看得最多的雌性動物就是母馬了,哪裡來的紅線?”
左慈:“所以才說將軍尚未發現。”
呂鳳仙搓了搓手,興奮,緊張,又期待。
“那那個人是誰啊?”
“是誰?”左慈饒有興致地搖頭,“將軍錯了,傾心於將軍的不止一個人。”
啊!
呂鳳仙笑得眉眼彎彎:“哎呀,終於有人見識到本將軍的魅力了啊,不過,弱水三千,我也隻取一瓢飲,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肯定不會辜負那個喜歡我的好姑娘的。”
左慈笑出了聲。
呂鳳仙撓了撓臉頰:“那,那個被我忽略的暗戀者究竟是誰?我怎麼能忽視掉這麼珍重的心意呢?”
左慈:“可是你已經忽視過不止一次,也不止一個人的了。”
“……”
尷尬。
左慈笑眯眯道:“即便你如何說,我也不會告訴你的,畢竟天機不可泄露,不過,如果你想要補償他的話……”
呂鳳仙的眼睛又亮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
左慈緩緩道:“你不妨對你身邊的人好一些,溫柔一些,因為,你身邊的人中不僅有愛慕你的人,還有跟愛慕你的人有關係的人。”
呂鳳仙恍然大悟。
哦,她懂了,也就是說……她的真命天女是她某位謀士或者將軍的親人唄!
妥了,甭管是大舅哥,還是小舅子,她一定會努力維護好關係的。
見呂鳳仙的思維又奔著奇怪的方向去了,左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也該收鉤了。”
左慈往上一抬魚竿,繩子繃緊,很快便從濃霧中拖出一個穿著道袍、披頭散發的張寶。
呂鳳仙摩拳擦掌惡狠狠道:“好小子,總算讓我逮住你了!”
說罷,她就製住張寶,施以老拳。
張寶被打的連連哀嚎。
一張臉也腫成了青紫豬頭。
呂鳳仙扯下他的衣帶,將他腿腳束縛在一起,然後扭頭對左慈道:“先生能讓這場黑霧散去嗎?”
左慈傲然道:“這還不簡單。”
他舉起由魚竿變回的長杖,像是翻絞湖水一般攪動了一下黑霧,周圍的黑霧開始隨著他的動作慢慢散去。
左慈笑道:“將軍,我也要先行一步了,你我自會再見。”
“將軍切莫忘了,要溫柔啊。”
說罷,他整個人往地裡一鑽,消失無蹤了。
“先生……”
呂鳳仙再抬起頭,已經找不到他的蹤跡了。
走的真快,她本來好想要詢問一下房中術問題呢,她也想給未來夫人幸福啊,可是她現在的模樣……
她一扭頭,看清遠處的景象——
離她不遠處便是她的大軍,劉備曹操等人正在圍觀她把張寶壓在地上揍。
“咳!”呂鳳仙起身,又左右看了看,“伯符和公瑾呢?”
曹操抬手指了指她身後不遠的地方。
呂鳳仙回頭一看,孫策和周瑜二人正抱頭痛哭。
“……”
好吧,好吧,知道你倆關係好。
呂鳳仙命人將張寶帶下去好好收押。
等她回歸到大軍,眾人紛紛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她。
呂鳳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啊。
“你們在看什麼?露出那麼奇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