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緊緊靠著柱子,雙眸貪婪的凝視著她。
他喉結動了動,剛要膽大包天做點什麼,她的手卻抬起,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呂鳳仙:“還好你的嘴裡沒有酒味兒,要不然我真要軍法處置你了。”
郭嘉摸了摸額頭,忍不住笑起來。
呂鳳仙道:“你也真敢,我的屋子你就這麼亂闖,我倒是不介意,可要是被彆人看到了,免不得又要說你些什麼。”
郭嘉聳肩,一臉不在意。
呂鳳仙歎了口氣:“你跟誌才還真是讓我又愛又恨。”
郭嘉眯起眼睛,笑得像隻伶俐的小狐狸。
她放下手,郭嘉卻握住了她的手。
呂鳳仙疑惑地看著他,他笑容張揚。
“主公,嘉有些冷呢。”
呂鳳仙捏了捏他的手,無奈道:“你的衣服太過單薄了,是想要生病嗎?”
兩人聊了一些平常的話,一隻小狗從角落中鑽出來,“嗚嗷”一聲去舔了舔地上的酒液。
呂鳳仙忍不住笑起來:“這隻狗也是一隻讒酒的狗啊,不過,這麼小的狗喝酒真的可以嗎?”
那隻小狗舔了幾口酒後,“嗷嗚嗷嗚”幾聲,叫聲越發慘烈,整個身子也匍匐在地上,開始往外嘔吐,到最後竟口吐白沫。
呂鳳仙和郭嘉臉色同時一變。
郭嘉:“這酒有問題!”
呂鳳仙在酒液旁跪下,兩指沾了沾酒液,放在鼻端嗅了嗅,可酒味兒太濃了,竟聞不出絲毫端倪。
郭嘉:“這人真是大膽,竟敢暗害主公。”
呂鳳仙:“把華先生叫來吧,我實在分辨不出。”
郭嘉點頭:“調查此事需要悄悄進行,萬不可打草驚蛇。”
他急忙將呂鳳仙拉扯起來,還用袖子擦了擦她手指上沾著的酒液。
郭嘉緊張道:“主公不可如此魯莽,一旦這毒是沾上皮膚發作呢?”
剛剛她突如其來的行動,真是嚇死他了。
呂鳳仙“哈哈”一笑:“一時忘了啊。”
她抬起頭,目光正與他的視線交織在一處。
兩人對望一瞬,同時開口:“你沒事吧?”
話語交疊在一處,兩人忍不住失笑。
郭嘉笑著笑著伏在了呂鳳仙的肩膀上,輕聲道:“我沒事,這酒我沒喝。”
呂鳳仙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後背。
他用力擁住她,靠著她身上散發來的熱氣才從方才的驚恐中回過神。
他竟如此怕她有事……
郭嘉麵上依舊笑嘻嘻一片,轉身去找華佗了。
背對著呂鳳仙時,他忍不住撫住心口。
……
呂鳳仙正在檢查那隻小狗死亡異狀,聽到一陣紛雜的腳步聲。
她抬頭望來,隻見華佗和賈詡兩人跑來。
“怎樣?你的身體有事情嗎?”
華佗半跪於地,一把牽住呂鳳仙的手,細細把脈。
賈詡跑在後麵,捂著小腹,上氣不接下氣,看呂鳳仙無恙,他這才深深出了一口氣。
他低著頭,哈著腰,扶著柱子喃喃:“我真是……我這條命遲早要死在你身上。”
賈詡扶著柱子回頭,怒道:“這就是你說的主公中毒了?”
郭嘉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不慌不忙道:“誰讓你太過心急,不等我把話說完就趕過來了。”
賈詡:“……”
他微笑:“很好,奉孝。”
他扭過頭,卻看呂鳳仙在笑。
賈詡無奈:“我如此狼狽,主公很開心嗎?”
呂鳳仙偷偷道:“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對,但是,看到你們如此重視我,我真的很愉悅啊。”
唉。
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賈詡道:“希望主公以後千萬不要有事,不然,大家都得瘋。”
呂鳳仙:“哈哈,文和,你說的也太誇張了!”
華佗放下她的手:“他說的一定也不誇張,你最好給我記牢了,你的命絕不僅僅是你自己的命。”
華佗:“你身體無恙。”
他轉過身,開始查驗地上的酒水和那隻被毒死的狗。
華佗:“見血封喉的毒,這是誰拿的酒?誰下的毒?”
賈詡眯起眼睛:“若我所猜沒錯,就是那個小黃門乾的了。”
呂鳳仙擺擺手,找了士兵將這裡處理乾淨,而後帶著他們回到屋子裡。
“你近些日子可有收獲?”
賈詡:“那個小黃門一直在挑撥我與主公的關係,言語之間對十常侍十分追捧,所以,他不是陛下的人,而是十常侍的。”
呂鳳仙挑眉:“你是說,是十常侍要殺我?”
“我常年在外,他們為何要對我下此毒手?”
賈詡:“主公莫不是忘了,你還有一位在宮中的妹妹,呂後還有一位皇子。”
呂鳳仙捂著額頭,“這些都是皇帝老兒給我找的事兒,我連那孩子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賈詡:“我聽聞陛下最近十分寵愛皇子協,董太後也勸說陛下將皇子協立為太子。”
呂鳳仙:“那他就立啊!”
賈詡:“大概那些宦官真覺得主公會為皇子辯出頭,欲扶皇子協上位,就要先除掉皇子辯的靠山,也就是主公你。”
呂鳳仙:“我?”
郭嘉亦點頭:“主公雖然現在官位不高,但內有呂後皇子辯,外有無數軍隊,那些宦官自然將你當作心腹大患。”
賈詡:“近幾年陛下也未見主公,人心易變,也許當年他對主公是真的迷戀,說不定現在就變成了痛恨。”
賈詡想了想,開口道:“我還從小黃門那裡聽說一件事,陛下近來的身子不好,恐怕心情就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