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鳳仙最近幾年一直忙著朝堂的事情,劉辯自建安年間開始,便整日稱病不上朝,連想要禪讓皇位給呂鳳仙的事情都提了兩三次了。
劉辯本就無子,他自己又如此不成器,且呂鳳仙權勢滔天,炙手可熱,大臣們反對的聲音漸漸弱了。
這些世家大臣反倒把主意打到尚未成親的呂鳳仙身上,想要給她塞男人,但凡她有孕,留下血脈,那江山不就屬於那家的嘛。
呂鳳仙身邊收養的幾個義子,也讓一些官員打起了把孩子過繼給呂鳳仙的念頭。
呂鳳仙笑著看這些人在自己身邊鬥來鬥去,平日在家便與丁夫人、杜夫人聊聊天,教導曹昂、曹真和秦朗三人武藝,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這日回家,她聽下人說有陛下的親戚前來拜訪她。
陛下的親戚怎麼找她來了?合著她這個大司馬還要管陛下的家長裡短?
是哪個顯得沒事乾的皇親國戚?
呂鳳仙想破腦殼,也沒想到是誰,隻好讓下人帶人進來。
進門的卻是個穿著破爛的小男孩,似乎一路乞討而來的,但是雖然神情憔悴仍舊無法遮掩他的好相貌。
呂鳳仙好聲好氣詢問:“你是……”
小男孩低聲道:“見過大司馬,我叫何晏,何進是我祖父,當今陛下的生母便是我的姑奶奶。”
呂鳳仙“啊”了一聲,想起來了。
當年何美人生下劉辯後,似乎被劉宏賜死了,然後,劉宏就把劉辯交給呂後撫養了。
呂鳳仙:“你進京的目的是什麼?”
何晏抿抿唇,直言不諱道:“是想要得到我該得的。”
好大的口氣。
呂鳳仙:“你家中還有何人?”
何晏搖頭:“祖父、父親都已經不在,家中隻剩下母親一人,我便拿了家中剩下的一點錢財前來洛陽,希望能謀個生路,誰知半路遇到土匪,把我的錢都搶光了,幸好饒了我一命,我便扮作乞兒來了洛陽。”
呂鳳仙點點頭:“你們孤兒寡母不易,我給你點錢財,讓人護送你返鄉,你可願意?”
何晏飛快抬起頭看了呂鳳仙一眼,“不願意。”
何晏朗聲道:“我何晏出來就是要出人頭地的!”
他又看了呂鳳仙一眼,伸出手擦了擦臉上黑乎乎的土,露出一處細膩白皙的肌膚。
呂鳳仙這才發現他生的貌美,皮膚白皙。
他抿抿嘴,抬頭看著呂鳳仙。
呂鳳仙:“……”
不,不是,你這樣做是不是打算用美色來誘惑我來著?
我是能被美色打動的人嗎?
我是嗎?
……我還真是。
呂鳳仙摸了摸鼻子,讓人將何晏帶下去梳洗一番,換一套乾淨衣服。
在等他的期間,呂鳳仙隨手翻看自己的“無字天書”。
最近幾年,因為周圍人才增多,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她親自出馬,這“無字天書”也沒用上幾次,現在她僅僅把這本“無字天書”當作故事書來讀。
今日書上倒是新增了一個四字詞語——傅粉何郎。
主角正是這位何晏。
等到何晏重新來到堂前,已是新浴過後,發絲還是半濕的,卻宛若擦拭塵埃後的明珠,一時之間滿堂生輝。
呂鳳仙感慨道:“你生的這樣的相貌,難怪遇上土匪,他們也不忍害你了。”
何晏微微垂眸,低聲道:“請讓晏侍奉大司馬左右吧。”
呂鳳仙莞爾一笑:“你跟陛下有親戚,跟我可沒親戚,你難道不想我將你引薦給陛下嗎?”
何晏一聽這話,撩起袍子就在呂鳳仙麵前跪了下來。
“如若大司馬不棄,晏願認大司馬為父。”
呂鳳仙皺了皺眉。
如此便辟便佞媚上者,必然心術不正,人品不佳。
見呂鳳仙沒有說話,何晏心一橫,膝行兩步到呂鳳仙身前。
他微微抬眸,期待又盼望地看著她。
何晏雖然年紀尚小,卻生的極為漂亮,麵如白玉,眸如秋水,這樣仰頭凝望人的時候,即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要忍不住軟上幾分。
呂鳳仙歎了口氣:“你莫非還賴上了我?”
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哈下腰,盯著何晏,“還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何晏一愣,緊張地盯著她,正巧一滴水從他發絲上滴落,正濺進他的眼中,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睛都被眨紅了。
何晏在呂鳳仙氣勢的壓迫下,老實道:“我隻是覺得跟在大司馬身旁更有出路,我的腦子不差,在大司馬身旁能靠著才華出人頭地的。”
哦,想要靠才華出人頭地結果卻用美色來誘惑我嗎?
呂鳳仙似笑非笑地打量他,捏起身旁的馬鞭,在他的臉頰上敲了敲,警告道:“收起你的小把戲,若是被我抓到你的小辮子,你何晏這顆漂亮的腦袋大概就要與你身體分離了。”
他嚇得一哆嗦。
呂鳳仙見威嚇夠了,這才收回手:“行了,回頭你將你母親接到洛陽來吧,既然你說你有才華,那就暫且跟在我身旁。”
何晏忙低頭應下。
呂鳳仙警告:“但不許沾染什麼歪門邪道!”
何晏:“是,晏不敢。”
……
留下何晏後,呂鳳仙便開始等待一個她早已關注的人前來洛陽,甚至為了此人,她都跟門房打好招呼,最近若是有他地人才前來自薦,門房要記下名字,好生招待。
吩咐好後,她就轉回後院,打算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