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岑宴有反複發燒的前科,即便此時醫生說溫度降下來了,岑家人的臉色也沒有好轉多少,甚至越發凝重,生怕跟剛才那樣溫度再次飆升。
眼見醫生宣布了好消息,岑耘等人臉上還是烏雲罩頂,童汐滿臉不解,岑宴病了他們擔心可以理解,怎麼退燒了一個個臉色還是這麼難看?
“醫生,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嗎?”童汐見他們集體不說話,頓時按捺不住了。
主治醫生好奇地看了童汐一眼,從岑宴車禍到後來的治療,他一直有參與,倒是不知道岑家還有一個女孩這麼關心岑宴。
這麼想著,他往旁邊側了側身,微笑著點頭:“可以,進去吧。”
進了房間,童汐先用手碰了碰岑宴的額頭,溫度已經降下來了,他的體溫又恢複了比正常人偏涼一些。
“明姨,你幫我打盆水吧。”確認了岑宴沒事,童汐的一顆心回到了肚子裡。
衝喜本來就是玄學,岑耘也不過是圖個心理安慰。
但她可不希望演變成不但沒讓岑宴蘇醒,反而搭上岑宴的命,到時候岑耘會怎麼想?會不會是認為她非但衝喜無功,還克死了他兒子?
思及此,童汐打了個寒顫,所以說,封建迷信要不得!
岑宴發了燒,身上還發了汗,向來清清爽爽的男人,此刻透出一股疲倦的模樣。
等明姨把水端過來,童汐接過毛巾,放入水中浸濕,擰乾後輕輕擦拭岑宴的臉頰和額頭。
屋子裡的人這才知道童汐要打水的用意,明明自己腦袋還在流血,卻低著頭認認真真給岑宴擦拭,好似失去了痛覺,根本沒發現自己受傷一樣。
岑夫人表情複雜,暗說這個衝喜兒媳婦倒是會表現自己。
明姨的臉色更是難得欣慰起來,走到童汐身邊,朝她伸出手:“大少奶奶,這事就讓我來吧,你額頭上還有傷,先去包紮一下吧,免得感染了。”
早就該去包紮的,也是醫生忽然宣布岑宴沒事給耽擱下了,這下看著反而越發滲人。
她不說童汐沒感覺,明姨一說,她倒後知後覺地感覺刺痛了。
童汐低頭,看岑宴擦了一半的臉,咬了咬牙:“沒事,隻剩一點了,等我擦完再去。”
做事要有始有終,既然她已經出了這個頭了,就不假借明姨的手了。
她要堅持,明姨便不好阻攔,童汐擦著擦著,忽然看到岑宴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滾了滾,仿佛下一秒,就要睜開一樣。
她驀地瞪大了眼睛,直直盯著這一幕,結結巴巴地問:“明姨,這是什麼情況?”
屋子裡的人順著童汐指的方向看過去,也看到了岑宴眼睛來回滾動的模樣,明姨一臉不可置信,卻很快踉踉蹌蹌地跑向門口,找正在跟副院長寒暄的岑耘。
“老爺,大少爺那邊有點不對勁。”
岑耘和副院長聞聲,還以為岑宴又高燒起來,當即變了臉色,“溫度又升高了嗎?到底怎麼回事,明明阿宴身上沒有任何地方感染。”
副院長跟岑耘本就有交情,也算是看著岑宴長大的,此時反應比岑耘還大。
以岑家這樣的家境和岑耘對岑宴的重視,岑宴隻會得到最好的照顧,斷不可能讓岑宴受到感染才是。
“不是,不是發燒……”明姨表情激動,似乎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大少爺好似要醒過來了……”
轟隆。
醒過來這三個字,將兩人炸懵了,接著是巨大的狂喜席卷而來,還是副院長催促著岑耘“快,快進去看看”時,岑耘才反應過來,有些失態地提步走向岑耘的病房。
岑曄剛到門口,碰上他們,滿臉鄭重地說:“廖伯伯,大哥那邊有新的情況,勞煩您看一下。”
連小兒子也這麼說,岑耘更加激動了,看來明姨沒有騙他。
也對,她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專業的醫生進來,還叫了醫院好幾名專家診斷,童汐這閒雜人等自然不能再繼續待在病房裡麵礙事,便一同退了出來。
童汐出來的時候還有點懵逼。
她也不知道哪個環節不對,讓岑宴高燒一場之後,似乎有了好轉的跡象。
他是不是要醒過來了?
怎麼會醒呢,難道衝喜真的管用?她還是個隱性精靈屬性?
不,原著中原主也是衝喜了的,也不見岑宴蘇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