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個靈感分享給係統。
係統咂咂嘴,【可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他對邪神輕蔑又畏懼。我在想如果他把我當成神,會不會我問什麼,他就說什麼。’
【我覺得不可,他雖然慫,但他不蠢。你想知道從他口中套出顧雲哲失憶的事情?真正的邪神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你一旦問了,他立刻就能察覺到異常。】
‘那他有可能為了活命說出來?’
【他說了你就會放過他?】
楚時辭歎口氣。
他肯定不會放,劉長老肯定也猜得到他不會放。
人老成精,劉長老這條線是死路。
楚時辭重新將東西塞回肚子裡。
不過血盟高層不止劉長老一人,二十幾個人裡,總能挑出一個腦子笨的。
那個總惦記著逃跑的年輕男人就慫的很,一看就好欺負。挑個時間過去,往死裡薅他。
…………
折騰的太晚,防空洞已經熄燈了。
顧雲哲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黑暗的角落。
那邊時不時傳來細微的響動,是那個女人在翻垃圾桶。
一個白球飛進屋子,啪嘰落下來。
顧雲哲穩穩地接住,抬手關上窗戶。
楚時辭摸著肚子,聲音裡帶著些許疲憊:“哲哥,我好撐啊。”
顧雲哲蒼白修長的手指,在球身上輕按,“多了一樣東西。”
楚時辭點點頭,吐出一副黑框眼鏡。
眼鏡上沾滿了液體,濕淋淋的一直往下滴水,是小助手體內的治愈藥劑。
楚時辭邊掏東西邊嘀咕:“有個女人把它藏進垃圾桶裡了。”
看著這副眼鏡,顧雲哲有種熟悉感。
他戴上的瞬間,一道紅光掃描了他的眼睛。
楚時辭期待地問:“怎麼樣,掃描成功了麼?”
顧雲哲微微搖頭,“沒有,這不是我的。”
“那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有一些,但隻是關於日常訓練的零散記憶,不重要。”
“你不是丟了作戰眼鏡麼,看見它有沒有覺得好熟悉好親近?”
顧雲哲沒吭聲。
他拿著眼鏡端詳許久。“它沒有激起我的回憶,或許我想要的不是眼鏡。”
楚時辭彈了兩下,球身微微泛紅。
人盟的刀在頭頂懸著,保不準哪天就把哲哥玩廢。
自從知道這件事,楚時辭擔驚受怕,昨晚做夢都是哲哥被人盟侮辱。
活力值剛到20,距離大變活人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猛1在眼前,卻隻能看不能吃,他這個肉食動物都快饞哭了。
好多事壓在一起,楚時辭又饞又擔心。他已經受夠了。
小脾氣上頭,他煩躁地啊了一聲,轉身衝出木屋。
顧雲哲一愣,快步追上去。
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黑暗中一個大白球,將正在翻垃圾桶的女人,吞進肚子裡。
顧雲哲:……
看著向木屋飛來的食人球,他下意識後退兩步。
想起那是阿辭後,他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顧雲哲僵在原地,呼吸都停頓數秒。
楚時辭飛進屋,把門一關,將肚子裡的女人吐出來。
垃圾桶翻到一半,突然眼前一白。
女人嗆了好幾口治愈藥劑,趴在地上一臉懵逼。
耳邊傳來腳步聲,眼前出現一雙黑色皮鞋。
女人喘著粗氣,仰頭看去。
一個穿著黑西裝,皮膚蒼白的男人站在她身前。他眼神冷厲,俊美的臉上沒有半點溫度,仿佛是一尊精美的雕像。
即便如此,在看到他的瞬間,還是會讓人不自覺的心跳加速。
女人還沒來得及發問,一個白色不明物體,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熄燈後,房間裡光線很暗。隻有牆上的小壁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女人晃了晃神,她借著燈光努力辨認眼前這白色物體。
那東西通體呈半透明的乳白色,體積很大,看不出具體是什麼形狀。
一雙漆黑的,沒有半點光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那不是兩隻眼睛,而是無儘深淵。
無數條觸手從他身上蔓延出來,緊緊地纏繞住她的四肢。
其中一條纏住她的脖頸,冰冷又滑膩的觸感,刺激著她的皮膚,她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那兩個黑洞下,是一張隻有輪廓的嘴。正在張張合合,發出幽幽的聲音。
“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說什麼,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女人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顧雲哲經常被這種體型的小助手抱在懷裡,沒覺得哪不對。
他習慣性地摸摸大白球,“做得好,阿辭。”
楚時辭仰頭剛想對哲哥笑笑,卻聽到一陣細微的抽泣聲。
女人眼淚止不住地掉,哭都不敢哭出聲,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什麼怪物。
楚時辭反應了一會。
這是被他嚇哭了?
為什麼,他不是個大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