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妙幾乎是睜著眼睛坐到天亮,洗漱了之後就立刻衝去了乾月堂。
隻留下風霜雨雪四人麵麵相覷。
二霜語氣幽怨“教主對我們都不如以往親密了。”
四雪若有所思“或許是教主知道左使不日便要回來了吧。”
乾月堂外的兩個弟子看到段妙過來立即恭敬行禮“弟子參見教主。”
“盧老頭呢?”段妙邊走邊問。
兩人替她打開門,答道“回教主,師父就在屋內。”
段妙跨進門檻,看著眼前三條架在河麵之上曲折回環的木橋腳步一頓,朝身旁的弟子勾了勾手指“前麵帶路。”
段妙一步不落的跟著前麵的弟子走過了橋。
這三座木橋乃根據奇巧八卦之術所修,看似不過數百米長,但回環相通,能讓人在上麵走上個一整日。若是她還會輕功的話,輕輕一躍就能過去,可現在隻能從橋上走。
小弟子敲了敲門“師父,教主來了。”
……沒反應。
師父該不會又喝高了吧?小弟子麵色緊張的又敲了敲門。
段妙等的不耐煩,直接抬腳踢開了門。走到正捧著酒壺睡的昏天暗的盧一平身旁,拎起他的耳朵扯著嗓子喊“盧!老!頭!”
盧一平被這一聲吼嚇得差點從床上摔來了。
氣急敗壞的吹著他的兩撇小胡子“哪個小兔崽子……”
盧一平勉強張開了眼睛,在看清了正笑眯眯的望著他的段妙後,立即改口道“原來是教主來了。”
段妙往椅子上一坐,幽幽道“盧老頭,你這日子過的也忒清閒了。”
盧一平那雙透著精光的鼠眼轉得飛快“教主這可就冤枉屬下了,屬下昨夜徹夜專研五行之道,天將亮才睡下。”
段妙眨著眼睛,將視線從他臉上轉移到他手上。
盧一平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的酒壺。立即往身後一扔“嘿嘿,意外、意外。”
段妙沒空跟他掰扯,也不拐彎抹角“既然你那麼閒,本座就給你安排點事做,我看林陣的陣法那麼多年也沒改進過,指不定哪天就讓人破了,你就改改吧。”
“教主大可放心,屬下敢保證這陣法除了教中之人,天下無人能破。
”盧一平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奇巧五行陣法。
呸!無人能破楚辭是怎麼摸進聖月教的?
段妙一言不發的看著他,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三個字:不相信。
盧一平覺得自尊心受到打擊,轉身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個棋盤大小的陣法盤。“教主請看,這上麵黑色的點就是林陣。”
段妙一喜,她要的就是這個。
黑點代表著陣中的樹木,此刻看起來雜亂無章。忽然盧一平抬手撥了撥黑點中瞬間顯現出了一條路。又一撥,之前的路被打亂,又出現了另外一條。
盧一平一臉得意道“隻要走錯一步,此林陣就會徹底打亂重新排布,周而複始。”
段妙心一沉,要是困在陣中,豈不是永遠走不出去了?
盧一平摸了摸自己的那一小撮胡子笑道“教主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段妙一把捧起陣盤“我帶回去看看有沒有漏洞。”
盧一平相當自信“教主慢慢看。”
……
深夜
段妙怕被風霜雨雪發現,隻敢偷偷點了一隻蠟燭。
燭火微弱,映出段妙緊張兮兮的小臉。
段妙將包裹鋪開,往裡麵扔了幾套衣物,又扔了一堆瓶瓶罐罐進去,裡麵除了她自己做的毒藥以外,還有她白天從扶月堂搜刮來的一堆補氣益血療傷治病的藥。
段妙將包袱紮好背到肩頭,拿起一遝銀票塞到腰間的荷包內,然後將桌上的一把匕首插入羊皮小靴內。最後拿上了她這兩琢磨出來的破解林陣的圖紙小心的疊起來,仔細的塞到衣襟內。
萬事俱備,段妙吹熄蠟燭躡手躡腳的拉開門貓著腰溜了出去。
段妙借著月色七繞八繞的來到一處崖前,鐵鎖吊橋連著對崖,對麵就是林陣了。
段妙興奮的搓了搓手,隻要離開聖月教她就能脫離劇情了!
銷聲匿跡許久的係統,終於掀了棺材板“警告!你已經偏離劇情!如果再往前……”
“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說不定眼睛一閉一睜我就回到宿舍了,那我還得謝謝你呢。”
“……”係統顯然也是剛上任不久,第一次遇到段妙這樣破罐破摔的,有點招架不住。
段妙眨眨眼“莫非我死了就真的能回去了?”
係統“……”
“說話
啊!”
“……”
“半吊子。”段妙一邊吐槽一邊走上了吊橋。
吊橋被風吹的有些晃動,段妙幾乎是半蹲著顫著腿一步一步的朝對麵挪去,雙手緊緊的抓著鐵鏈一刻也不敢放。
段妙探著腦袋往下麵望了望,深不見底。一陣眩暈襲來,段妙癟著嘴哭哭唧唧的告訴自己:彆怕彆怕這算什麼,前麵還有更可怕的呢!
好不容易到了對崖段妙直接腿一軟撲在了地上,兩腿哆哆嗦嗦的直發顫。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冰涼的手心,才慢慢的放鬆下來,走到一顆樹下靠著休息了一會兒。
段妙吹亮了一根火折子,將圖紙鋪開來看。她起碼要在天亮起來之前穿過林陣進去萬毒穀才行。
隻要到了島邊坐小舟駛出亂石礁群,就一定可以遇到來探尋聖月教的船隻,到時候她隻要混上船隻就可以順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