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朵頤的後果就是,她被撐的躺在床動彈不得。
楚辭在地?上鋪了被褥,躺在上麵,雙手交叉整在腦後,一條腿支起,若有所思的望著屋頂。
“教主?。”楚辭忽然開口。
段妙還剩腦袋可以動,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楚辭望著屋頂,緩緩開口:“你怎麼不問我,那晚去哪裡了。”
那夜他離開後,官差就包圍了客棧,一風和四?雪都懷疑是他報的信,可她卻連一句都沒有提起,為什麼?
段妙不問,自然是因為她知道他去了哪裡,既然知道,還有什麼可問的。
段妙想了想道:“因為我相信你啊。”
楚辭渾身一震,“你就不懷疑……”
“不懷疑。”段妙十分肯定的說:“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原來,這世上真的會有毫無緣由的相信。
而她相信他。
段妙不知何時已經下了床,站在他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不?動?”段妙笑吟吟道。
聽他這麼問,她就猜測他之前見到四?雪他們時一定是被懷疑了。段妙覺得自
己?此刻一定溫暖了他脆弱又不安的心靈。
楚辭一言不發的看著她,豈止是?動,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融入骨血才?好。
段妙撐的睡不著,乾脆一邊在屋內踱步消化,一邊和楚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皎白的月光透過窗子鋪入屋內,楚辭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晦暗不明的視線緊緊的攫著床上那背對著他,微微起伏的身影。
而床上的人兒早已經睡了,呼吸平穩。
楚辭起身走上前,掀開被褥躺了上去。
動靜讓床上熟睡的人咕噥一了聲,轉了個身,正好落入了他懷裡,腦袋埋在他頸間,手勾在他肩頭,軟膩的小腿就擠進?了他腿間。
楚辭勾了勾唇,那麼的恰到好處,嚴絲合縫,她就該是他的不是嗎。
楚辭似哄似慰的輕拍著她的背脊,隻一會兒,懷中的人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正人君子,可有哪個正人君子會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徑。
哄她與自己?同?住一間,在她熟睡時上了她的床榻。
可他想做的還遠遠不止於?此。
段妙清早醒來的時候,楚辭還睡在地?上。
如今這天?氣越發的冷了,她喝出一口氣來都能凝成?水霧,也不知道楚辭睡在地?上冷不冷。
段妙抱起自己?的被子給他改了上去,然後才?轉身去屏風後洗漱。
殊不知,她轉過身的同?時,楚辭就已經睜開了眼睛,清明的眼眸中哪有睡意。
幾人用了早膳便決定啟程了,如今他們三個人,段妙和楚辭扮作夫妻,而莫桑就是隨從了。
出發前,段妙托著下巴上下掃視著楚辭。
“怎麼了?”楚辭笑看著她。
段妙自顧點著頭道:“既然要?扮,那就扮的再像一點吧。”
他現在這身打?扮和自己?一點也不相配,怎麼看都像是護衛和小姐。
段妙飛快的出去買來了一身衣衫,把楚辭連人帶衣服一起推回了房中,道:“去換上。”
不消片刻,楚辭就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段妙看到他的第一眼,腦中就隻剩了三個字:她不配。
怎麼沒有人告訴她楚辭竟然還可以這麼好看?她知道他生的好看,可她不知道他能那麼好看!
過分
了,原本扮作夫妻她還覺得自己?虧了,現在怎麼看都是她占便宜了!
隻一襲清簡的青衫,穿在他身上卻也斐然出塵,那如同?天?底下最好的畫師一筆一畫勾勒而成?的眉目,隻看一眼就能將人蠱惑了去。
而往日的淩厲和冷漠被削弱,隻餘清雅,端的是一派從容的佳公子的模樣。
“夫人,莫不是看傻了?”楚辭看著她微張開的小嘴,含笑道。
段妙閉上嘴,這聲夫人實在叫的她麵紅耳赤,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道:“既然好了,就快走吧。”
三人一路順利的到了鶴丘的臨鎮。
夜裡,段妙已經洗漱好上了床,她側躺在床上看著正在更衣的男人。
自從他換了裝束後,段妙就覺得他一開始害怕她有旁的心思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楚辭正解開衣衫上的盤襟扣,回頭看段妙還直愣愣的看著自己?,不由的打?趣道:“夫人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被抓了現行的段妙瞬間燥紅了臉,一把拉起被褥遮住自己?的臉,從被子傳出嗡聲嗡氣的聲音:“不準瞎叫。”
在外這麼叫她就算了,眼下就他們兩個人,他怎麼還這樣子叫。
楚辭眸中染上了些寵溺,道:“是,教主?。”
被窩裡的人動了動,嬌哼了一聲,轉過了身。
楚辭笑了笑,脫去外衣到了隔間洗漱。
出來時,床上的人還背對著他,楚辭睡到了一早就鋪好的地?鋪上,手輕抬,屋內的燭火就驟然熄滅,一室黑暗。
段妙還沒睡著,聽著動靜拉下了被子,忍不住開口道:“你睡地?上冷不冷。”
似乎過了許久,楚辭微暗的聲音才?傳來,“那教主?讓我上床睡?”
段妙輕啐了一聲,“凍死你最好。”
她原本還想,要?是他冷的話?就讓店家再送條被褥過來,可他竟然還想著上床?就是不能對他太客氣了。
楚辭無聲的勾了勾唇,“明天?就能到鶴丘了,快睡吧。”
你睡著了,我自然也暖和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蜜桃糖糖”送出營養液5瓶,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