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時候,段妙幾次從夢中驚醒,夢裡她不斷地下落下落……
每當她倏的睜開眼睛不知所措的時候,那有力的手臂總會在第一時間攬緊她,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她的背脊,輕潤的聲音裡不帶一絲睡意,“睡吧。”
段妙往他懷裡蹭了蹭,臉頰貼在他微開的領口處,嗓音呢噥帶嬌,“你怎麼不睡?”
說話間段妙的眼皮又變得重了,楚辭看著她卷翹的眼睫微微笑起來,輕吻在她額前,“我舍不得睡。”仔細算來,他們已經有三月餘不曾見麵了。
段妙心裡甜極了,主動攀附上?他的肩頭順著他的氣息去尋他的唇,可惜黑暗中又落偏了,隻親在了他的唇角。
耳畔是他低啞的笑聲,段妙略一皺鼻尖,有些氣急敗壞的去堵他的嘴,動作可謂?猛。
可不消多久她就敗下陣來,喘息聲越來越約快,越來越不穩。
廝磨的唇瓣之間縈繞著她不受控製的輕吟,婉轉旖旎的音調勾著楚辭粗沉的呼吸聲,如同靡靡。
懷中的人如貓兒纏磨著他,楚辭熟悉她的每一寸變化,可他並不想在這簡陋的山野之處讓委屈了她,猛烈的攻勢漸緩,手掌輕拍著她的背脊安撫。
楚辭最後勾了勾她的小舌,壓了壓思緒稍往後退開去。
段妙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本能的攥緊他的衣襟去追,舌尖舔在了他的唇瓣之上?。
楚辭暗罵了一聲粗話,抬手壓在她腦後,將人按入自己懷中,咬了咬牙打趣道:“妙妙這是等不急了?”
段妙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埋首在他胸前悶聲道:“誰等不急了,你詆毀我!”
她說的沒什麼底氣,剛才確實是她主動親的他還是追著親的……
楚辭低笑出聲,“是我等不急了,隻是這處實在簡陋……配不上?我的妙妙。”
段妙隻覺得自己耳根子都燙的厲害,他還非要解釋一下嗎!她不想聽啊!
翌日。
質樸的村民全部換上了盔甲,手握刀劍槍戟,英武不凡。
楚辭負手站於高台之上?,段妙就站在他身側眼前是浩浩蕩蕩的軍隊。
楚辭手執玄虛令高舉向前,揚聲道:“眾將士聽令。”
當所?有
人跪下的那一刻,段妙終於懂得了什麼叫帝王之勢,心中更是激動難言。
“隨我出發!”
段妙偏頭看著他決然的側臉,心中的情緒久久未能平複。
……
駐守北地的五萬將士對抗古夷十萬兵馬已是困獸猶鬥,楚辭帶領的護衛軍隊從內部直接瓦解了他們的根本,裡應外合,城門大開,拿下北地不過頃刻。
楚辭直接下令封城,一絲消息也不會?泄露出去。而這支護衛軍隊也隻會被當成事趙德厚所?帶領的軍隊的先鋒。
武安候魏康伯則被楊義釗帶人壓了下去,他粗著嗓子大吼道:“你們究竟是哪裡來的叛軍!”
帶頭的將士他更本沒有見過,難道是趙德厚?不可能!他莫非想至整個趙家於不顧?!
驚愕之下,他聽到一道微涼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叛軍?魏大人說的是你自己嗎?”
“誰!誰在說話!”魏康伯大吼,那人的聲音他覺得極為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眼前的將士退至兩旁,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背著光朝他走來,魏誠眯眼看著漸漸走近的人,瞳孔驟然縮緊,滿臉的驚恐和不敢置信,一時間抖如篩糠,“殿、殿下!”
楚北霽竟然沒有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一旁的將士搬上了一張太師椅子,楚辭輕掀衣擺坐了下來,身體微微前傾看著魏康伯輕笑道:“看來魏大人還記得我是誰。”
魏康伯滿目驚駭,眼前的局勢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楚辭打量了他一瞬,“魏大人當初與奕王裡應外合,為了就是來這做個守城的將軍?”
魏康伯終於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楚北霽,他不僅沒死,竟然還能讓古夷出兵!等趙德厚的兵馬一到……這就是個局!
看明白了眼下的局勢魏康伯立刻伏跪在地用力磕著頭,苦苦哀求,“微臣有罪,不敢求殿下饒恕,實在是微臣的女兒是奕王妃,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楚辭冷笑道:“奕王妃還滿足不了你的胃口,可惜你壓錯了寶,楚簫燕也磨殺驢非但沒有立你的女兒為皇後,還把你從禁軍統領貶到了這荒蠻的北地來。”他頓了頓,譏諷道:“魏大人可真是好謀劃啊。”
楚
辭最擅長拿捏人的痛處,而且字字誅心。
……
段妙走至城牆上?,城中百姓驚慌奔走,楚辭雖然下令不得傷害百姓,但是戰事就發生在眼前,怎麼會?讓人不害怕。
段妙知道他已經做的很好了,他心中有百姓有這天下蒼?,絕不是會為了權勢不擇手段的人。
恍神間,她連楚辭是什麼時候走近的都沒發現,隻覺得肩頭一緊,已經被他攬在了懷中,“在想什麼?”
楚辭身上還帶著剛剛沐浴過後的清冽,來見她之前他特意去換了衣衫,不想一身血氣的嚇到她。
段妙抱上他的腰,“我想幫你。”
楚辭看了她一眼,煞有介事道:“是有些累了,妙妙就幫我捏捏肩吧。”
段妙嘖一聲,皺起鼻尖瞪他,“我跟你說認真的!”
她記得書裡麵左從雲就幫他做了不少事,出謀劃策甚至親自上陣殺敵。
她雖說殺不了敵,至於出謀劃策……楚辭也已經足夠聰明了。而且……就一直以來的局麵來看,不惹麻煩都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段妙自己想想都掛不住臉。
但她寶貝多啊,不服的那些就灌一把毒藥進去,保管服服帖帖的,何況她聖月教好歹有那麼多人,他不應該安排安排嗎?